陶西右诡异地沉默了。
“嗯?”沈岭笑了,随口调侃,“不会是乱猜的吧?”
陶西右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会被沈岭又连灌几杯下肚,脸颊红得像上了胭脂,眼睛水汪汪的,视线总虚浮地飘着。
“哇,我还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是从细枝末节推敲的呢,原来是猜出来的吗?”
“狗屁!”
“嗯?”
“我说狗屁!”陶西右冷哼一声,耳朵尖也红了个头顶,“我这么聪明,需要猜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第一次……”陶西右“啧”了一声,把头撇开,声音小了一些,“摸索位置摸索了很久,我跟别人不太一样的!”
“但他失忆之后,我们第一次,他特别精准。”
把最难讲的部分一鼓作气说完,陶西右声音又大起来了,“你说为啥?人总不可能大头失忆,小头却还记得地图吧?!”
沈岭直接愣住,当初裴鹤京跟他说这事,他是绞尽脑汁儿都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让陶西右看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沈岭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举杯,我敬你,见微知著的大聪明陶西右!”
好久没有彻彻底底的醉一场,沈岭有意捧着陶西右,他感觉心情舒爽,便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便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不会信任沈岭
(buduxs)?()这种花花公子的,
但是对方是裴鹤京信得过的朋友,
他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小右。”花花公子的声音不近不远,像是某种蛊惑,“你什么都清楚,那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和好呢?”
为什么不愿意和好?陶西右也问过自己很多遍了。
“我……”
陶西右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沈岭又靠近了一些。
“或许他做的是他当时能交出的最好的答卷,但是我很难受。”陶西右说得很慢,喝了酒口齿不清,话像含在嘴里黏黏糊糊的,“如果他在那场斗争中悄无声息的死去,那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后悔什么?”沈岭又问。
这次陶西右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