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砚住二楼,小姨住三楼,一楼只有客厅和厨房。
楚思砚走在前面,轻手轻脚地用钥匙开了门,然后先一步踏进屋里。
大门敞着,陆承听却只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其实到了眼前这一步,所有事就都已经明了。
但楚思砚还是回过头去,看着站在门外的陆承听,问他:“你为什么不进来?”
而事已至此,陆承听自然也不会再瞒着楚思砚。
他坦然道:“因为你没有邀请我。”
这是吸血鬼的禁忌,是与神明的约定。
只有受到主人家的邀请,才能踏入房门。
楚思砚站在餐桌边,问他:“我可以邀请你吗?”
屋外的月光照在陆承听脸上,不仅不显得苍白诡异,反倒多了几分温柔。
他眼里含着笑意:“问你自己。”
理智告诉楚思砚,门外站着的,是吸人血的恶魔,他们相识时间尚短,什么话都没挑明说过。
即便陆承听不久前才刚救了他的命,他也不该轻信恶魔的话,大意地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但感性却让楚思砚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因为他怕自己的胆小谨慎,和不信任的行径,会让陆承听难过。
楚思砚攥了攥衣角,声音微哑:“请进。”
陆承听抬腿,跨进了楚思砚的家门。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距楚思砚还有足足一整套沙发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陆承听知道楚思砚有太多话想问自己。
于是他率先开了口:
“我叫陆承听,上上世纪末出生于南洲边境,二十一岁时,死于霍乱。”
“我不喝人血,你今晚在我家里打碎的那只杯子里,装的是鹿血,鹿还活着,养在湖对面的树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