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瞧着俩人戏演得都挺足,再看严瑢开始竖梯子:“今日误会重重,殿下和二弟都带了伤,真闹到陛下跟前不好收场,不若改日我设酒宴,带二弟向殿下致歉如何?”
“是谁要设宴,可许我讨杯酒啊?”
一道轻快的声音响起,殿外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竟是瑞王李享,由王府管家引着,身后跟着司隶校尉左淳!
李享笑吟吟道:“我不请自来,五哥当不会怪我冒失吧?”
李茂心中已起了火,面上却竭力压抑,笑道:“哪里的话,你我亲兄弟,如此讲话岂不生分!”
“五哥不怪便好……咦,这地上
是何东西,怎撕了一地?”
李茂身后婢子慌得上前捡拾被撕碎的信笺,回道:“是奴婢收拾不及时,污了王爷的眼,请王爷恕罪!”
李享又扭头看向严彧:“严将军果然在这里!我们约好今日去赛马,你竟一大早跑来五哥这里,倒叫我扑了个空。”
严彧不阴不阳:“康王殿下热情留客,臣实不敢辜负殿下的盛情!”
李茂看也不看两人演双簧,只对棘虎道:“左大人过府又有何赐教?”
棘虎拱手俯身:“臣不敢!臣是来寻严大人的,案子有了新的人证物证,还请严大人回衙署共议,扶光公主和御史张大人已在候着了!”
李享看过来:“又有了新证据?与七姐何干?”
棘虎迟疑了一下道:“是扶光公主带来了两年前先太子李啠调兵的手诏!”
李茂、李享同时一愣!
严瑢、严彧也睁大了眼,不约而同看向梅爻,她也满脸意外。
李茂诧异:“这东西怎会在她那里?可是真的?”
棘虎答得吊诡:“那要审验才知,因此才来寻严大人!陛下看重此案,亦等着回话!”
看着一行人呼啦啦出康王府,李茂脸色全程冰冻一样。
李享脸色也未见好看,他此番只为卖平王府个人情,捞出严彧即可,却未料中间又横插了一个扶光,搅了这么大一棍子!
赛马是不可能赛的,严彧向瑞王殿下郑重道了谢,便见李享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姿态匆匆离去。
一宿没睡的严瑢跟着左淳回衙署,便只剩下严彧和在外守了一宿的亲卫。他看了眼梅爻,她正掀帘登车。
“天禧过来!”
严彧从怀里摸出那册“黼黻阴鉴”塞进他怀里,嘱咐道:“带回去妥善藏好,谁也别说,去吧!”
“爷不回去?”又意识到什么,“哦,爷不回去!”
梅爻闭眼靠在马车里,愈发觉得大哥回来了真好,事情顺利,心里格外踏实。
她后半宿没睡,紧张了这半日,此刻一松懈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间忽觉唇上一阵温热,有湿湿软软的东西在磨蹭吸吮,收着力,很温柔。意识一回神,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睁眼便望进了那双如醉了酒般的凤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