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父王打了胜仗,南粤三成土地已踩在你父王脚下。有此猛将开疆拓土,真乃我大齐之福!”
李姌这话有些阴阳怪气,虽笑着,那笑却未达眼底。
梅爻未作声,晓得这不过是个不甚友好的开场白。
李姌又道:“他日前又去向太后求旨赐婚了,陛下也在,你猜如何?”
梅爻忽地笑了:“你到如今,还有心思管他的事?”
李姌见她不以为意,认真道:“他遭了陛下斥责,说再提此事便禁足。你为何如此逼
(buduxs)?()他?”
“我逼他?腿和嘴长在他身上,与我何干?”
“我有时真不懂你,你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却不珍惜。”
“我也不懂你,你这样时不时来骚扰我一下,真的很烦!我对他如何,无需同你解释,你也莫再自以为是,妄图教诲我!”
“所以你最看重的,还是你自己和文山,对么?他也是你们北侵的棋子么?”
梅爻已很不耐,冷声道:“你今日是来替朝廷兴师问罪,还是替他打抱不平的?”
李姌苦笑一声:
“都不是。我是想请你转告他,近日万事小心!”
“小心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出门多带几个人吧,他看重的人,也再看护好一些。”
“是谁要朝他下手?李晟的人,还是你母亲?”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你为何不亲自告诉他?”
“……他不许我再见他。还有,我也不是为他,我只不希望这场惨剧和闹剧,再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我还有早课,告辞了!”
看她离去梅爻感慨,昭华郡主以往行事癫狂,以为她是疯,如今看来,她只是痴。
“文山郡主!”
身后还有不速之人。
李茂想是从内堂而出,已不知何时行至近前,看起来仍旧一身儒雅,开口却同李姌一样无趣:“恭喜郡主,文山王旗开得胜,郡主身价又高一层!”
梅爻只觉今日出门犯冲,耐着性子道:“殿下这是何意?”
“想与郡主做笔交易!”
“我有何物能被殿下看上?”
李茂唇角带笑,往里让了一下道:“请郡主移步细说。”
梅爻只朝大殿一角挪了些道:“便在此说罢,请殿下直言!”
“看来郡主还是信不过我!”他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字字道,“郡主在京,若想为南境后途铺路,我或许比严彧更合适,郡主不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