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知县跟春安县内父老相送,一直出了北城门,还驻足相望不去。
将到定北城的时候,官道上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
俞星臣对于马蹄声格外警觉,忙探身看去。
来者却是定北城戚峰所派接应的队伍。
另一方面,黎渊派人去找了好几个向导,终于从一名老者口中打听到,确实有往冻土方向的小路。
只是那条路荒无人烟,路上野兽出没,很少有人走。
那老者道:“那条路只有冬日可通,因为那里有一条南丹溪河,极宽阔,水很急且深,平时无法通行,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会结冰,有猎户常从河面上过。”
黎渊亲自带人,沿着那老者交代的路径追踪而去。
就在黎渊一行人风驰电掣地跑马而过后,旁边一条极小的岔路林子里,有辆马车慢慢驰了出来。
车外,一名摩天死士道:“少主,是跟着永安侯的那人。”
黎渊道:“他们必定是来找薛十七的,奇怪,他们怎么竟会想到往这条路上来呢。”
喃喃了一句,忽然间有所醒悟:“一定是那个姓俞的,真真……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旁边金环道:“少主何必忧心,就算那俞星臣机关算尽,也是无用,他们若能发现薛十七的尸首正好。”
胥烈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轻松,脸色反而一沉,冷哼了声。
金环看出他的不悦,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胥烈沉思了会儿,对着窗外道:“你真的看见他跌了下去?”
外间一名摩天死士道:“回少主,确凿无疑,他跟那头豹子一起跌下山崖的,必死无疑。”
胥烈的蓝眼睛里阴晴不定,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薛放听见一声奇怪的鸣叫。
与此同时,耳畔是杨仪的声音:“十七!”
她的声音极为惊慌,好像在害怕躲避什么。
几乎是本能地,薛放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只极其丑陋的奇怪的大鸟,自飘着雪花的天空,正向着自己俯冲而下。
薛放盯着那鸟充满了戾气的眼,甚至能感觉到它带着寒意的尖嘴即将啄到自己的脸上。
便是在这时,那鸟儿再也不能向前一寸。
“嘎巴”一声,细长的脖颈竟是被生生拗断了。
原来在方才间不容发的时候,薛放及时出手擒住了鸟颈。
这一击,却也耗尽了他身体最后一点力气。
手一松,大鸟砸落下来,几乎正砸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