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吃得很少。
严初九见状就摇摇头,“安医生,我记得你胃口不错的啊,那晚在我庄园上做饭吃,你可是把那碗面的汤都喝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凌云听见严初九这样说,心中不由一跳。
安欣也在他的庄园里吃过饭,那是不是也遭过他的毒手呢?
安欣却只是抬眸看了严初九一眼,没说话,但筷子却比刚才多动了几下。
她怕自己再不吃,严初九嘴里又会冒出雷人的话来。
晚饭过后,花姐去查看周海陆。
他的情况明显已经完全平稳了下来,不止踏实睡了一觉,醒来后还喝了一碗粥。
花姐从他的房间出来后,对坐在那里正给安欣沏茶严初九说,“严先生,老爷请你进去,他有话要跟你说!”
周凌云心头猛地一跳,紧张无比拽住严初九,“初九,我爸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你别……”
严初九微微点头,“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他进了里间后,看见周海陆已经躺在床上,原本蜡黄的脸也有了一点血色。
他看见严初九,浑浊的眼睛动了动,那眼神里的复杂,比黑船上的雾还难猜!
跟着严初九进来的周凌云忍不住,“爸,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些再说啊,初九九他……可以等的,是吗?”
严初九已经等了两天一夜,早等得不耐烦了,但接触到周凌云几乎哀求的眼神,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没事,我已经好很多了!”周海陆摆了摆手,吩咐她,“阿云,你先出去吧!”
周凌云无可奈何,只能离开带上房门。
“初九,你坐。”
周海陆指了指床边的矮凳,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严初九坐下,这才注意到他瘸的那条腿上,有数道陈旧又狰狞,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原来他不是天生的瘸,是外伤所致。
“你爸的事……”周海陆咳了两声,枯瘦的手在被子上微微颤抖,“该告诉你了……再瞒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像是透过十几年的光阴,看到了当年的海浪和年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