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着腿坐我对面的大黑兔蓦地哼笑一声,刚刚哄好的大白蛋立刻又光芒黯淡原地自闭了。
我:……
我深呼一口气,没忍住把蛋放在地毯上,借着愤怒地锤了大黑兔好几下。
背着大白蛋对他张牙舞爪无声地比划,
你哄你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黑兔轻轻笑了声,飞快地掐了我的左脸一下。
偷袭完我后,他又装做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盯着地上的大白蛋若有所思,好半晌才问我,“你真的认为,它可以平安出生?”
“当然。”我信心满满地点头,这颗蛋都已经能用简短的句子和我在脑海里对话了。
“是吗?”大黑兔似乎很轻地啧了一声,眼睫低垂,看不清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屈指轻轻敲了敲地面,低沉的嗓音温柔有力,却无端透出了些许高高在上的残忍与冷漠。
“哪怕,它是一只信息素残缺,精神力低级,无法独自生活的幼虫?”
“它的出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他如此断定着,半边脸隐藏在发丝的阴影下,暗红色的瞳孔无机质般淡漠又疏离,似乎在对大白蛋说——
垃圾,就该住在应该住的地方。
被沉沉注视的我:……
不是,他也太敏感了吧。
为什么能对一颗还没出生的蛋伤春悲秋,甚至发愁到他二三十年后找不到雌君结婚怎么办,进而产生要不直接摔碎了算了的想法啊……
可是——
这蛋也不是他亲自生出来的啊,人工造蛋也有产后抑郁这一说吗?
我谨慎地绕着大黑兔观察了三圈,硬是没有想到一个白天过去,他怎么就产后抑郁了。
难道是大白蛋闹他了?
他觉得大白蛋是个性格不好、讨不到雌君的熊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