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樾阖了阖眼。
指节无声收紧。
好一会儿,他涩然开口:
“是我的错,殿下,你如何处置我,我都接受。”
谢临珩垂下眼皮,掌中用力握着那枚储君玉佩,唇线绷得发白,“她到底在哪儿?”
沈知樾依旧那套说辞。
“宁舒出宫后,我便撤了护在她身边的人手,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话说完,殿中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
谢临珩讽刺笑了声。
蓦地转身,阔步出了东宫。
沈知樾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眸色寸寸变暗。
—
无数御军和暗卫,将整个霁芳宫团团围了起来。
数量比之先前,谢绥让御军围着霁芳宫时,还要多出数倍。
谢绥在承华殿收到消息,当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时,东宫的暗卫早已层层守住霁芳宫的大门,
别说其他人,连他这个陛下,都进不去里面。
谢绥气得破口大骂。
但这些暗卫,都是效命于东宫的心腹。
谢临珩的命令一下,哪怕是谢绥,他们也不敢轻易让他进去。
只能低着头,一边柱子似的拦在门口,一边乖乖挨骂。
司沅听着外面的动静,心紧紧揪了起来。
她清楚,这是太子知晓晚晚离开的消息了。
动怒,是情理之中。
她靠在床头,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揪了起来,一颗心七上八落,不断祈求神佛,让她的女儿逃得远一点,再远一点,不要再回这个地方。
骤然,胸口闷痛传来。
司沅蓦地用帕子捂住嘴,伏在榻边猛咳起来。
青兰急得眼中的泪都快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