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我给你们报销路费。”
赚钱了说话就是有底气。
她愉悦地想。
贺岩坐在车里,看她跟两个朋友抱了又抱,依依惜别的模样,他克制地转过头,目光落于别处。
过了一会儿,闻雪拉开副驾门坐上去,系上安全带,又对窗外的朋友们小幅度地挥手。
贺岩发动引擎,微微倾身,习惯性地说道:“下次你们来西城找闻雪玩,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说完,他看向她,“坐好没?”
“好了。”
“那走了?”
“嗯嗯。”
贺岩最后顺着闻雪的视线看向外面,对她们微笑颔首,轻踩油门驶离。
直到车拐弯彻底离开视野,杨思逸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又慌忙抬手擦掉,对上舒筠探究思索的神情,没好气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舒筠摇摇头,嘀咕道:“好奇怪,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杨思逸那点伤感也烟消云散,她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你当然眼熟!他跟贺恒是亲兄弟,长得还像,你要是不眼熟才稀奇呢!”
舒筠拉长音调“哦”了一声后,又挠挠头道:“是吗?”
“是的!!”
车上。闻雪盯着后视镜,镜子里再也看不到朋友们,她怏怏不乐地收回目光,望向开车的贺岩,准备问他有没有吃早餐,忽地一怔,紧张道:“你左脸怎么了?”
刚才他坐在车里,看得不是很清晰,这会儿定睛一瞧,发现他左边侧脸下颌那边有一道像是擦伤,又像是撞伤的痕迹。
贺岩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一分。
这也是他没有下车的原因,他面不改色地说:“昨晚回家碰到个喝多了的熟人,没扶稳碰到的,没事。”
闻雪惊讶,这么巧?
她当然对他这话的真实度存疑,她强烈怀疑,他口中那个喝多了的熟人就是他自己。
她心情复杂地将话给咽了回去,劝不了,没法劝。昨天那样的日子他心烦意乱想喝酒浇愁也可以理解,不过喝到都站不稳的程度,那是喝了多少呢?
“你靠边停下。”她冷静道。
“干什么?”贺岩不明所以,还是听她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稳。
闻雪没说话,侧身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门这一边,在贺岩讶然的注目下,拉开车门,微微俯身,她低下脑袋,皱眉轻嗅一下,没闻到酒气不代表他身体里的酒精已经完全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