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江叹了声,告诉她,贺岩好多年没正儿八经过过生日了。
过生日是这样的,要么花钱,要么花心思花时间。
十几岁的时候寄人篱下,亲戚连自己孩子生日都不一定记得,哪会记他的,还给他过?
十八岁以后,他一头扎进社会忙着赚钱,长达几年的时光里,这一天都是靠贺恒给他打电话,他才记起是自己的生日。
亲兄弟跟异姓兄弟都不在身边,生日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多了两通电话。
这两年情况好了,又很不巧,前年和去年他都在出差中度过。
今年……
很特殊,特殊的不是他的生日,而是在他生日的第二天,他就要去为弟弟扫墓。
闻雪听了缘由后一阵黯然,既然他不想过,那就不过。
吴越江却鼓励她试试。
他还用很轻松的语气说,果然世间万物都是守恒的
,
在这个世界上,
少了一个记得贺岩生日的人,那个人是贺恒,但现在又多了一个知道贺岩生日的人,这个人是她。
她愣怔了许久,轻声答应。
是啊,她知道,她也记在了心上,为什么不亲口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呢?
无论第二天他们要去做什么,至少这一天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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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各个假期,哪哪都是车跟人。
闻雪紧紧地跟在贺岩身后,她难掩好奇地四处张望,眼睛亮晶晶的,这是她第一次来机场坐飞机。
以前从海城到西城,她和贺恒都是坐火车或者动车。
没办法,他们每次放假收假的日子都很“旺”,根本蹲不到便宜的机票,而且海城没有机场,如果坐飞机的话,目的地是离海城有两三个小时大巴车程的省会,实在太麻烦了。
贺岩被她这看什么都稀奇的模样逗笑。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回家,他会选择坐动车,更方便些,是细心的吴越江提醒他,妹妹还年轻,兴许想坐飞机呢。
想到老吴,他稍稍敛住笑意,偏头看她,“以后有事,你直接找我说,不用找别人。”
闻雪正仰头看着机场的建筑,冷不丁听到这话,一脸不解地望向他,“什么事?”
“所有的事。”
她没听懂,还是点了点头,“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