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抽了口,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地回头,薄唇吐出烟雾,见是她,他愣了愣,赶紧灭掉烟,声音低沉:“怎么了?”
“没事。”闻雪本意是担心他洗不干净,她来洗,此时此刻忘记了这一茬。
贺岩嗯了声,“没事就回房,这里冷。”
厨房的油烟机都是老式的,扇叶呼呼地吹着,冷风灌入,门又没关,不如她那开着取暖器的房间暖和。
“……哦。”
闻雪直愣愣地转身往房间走。
…
几个员工勾肩搭背从外面回来,临近过年,天冷,没几个人愿意买菜做饭又洗碗,附近就是夜市,什么吃的都有,一碗加蛋的有锅气的炒粉也不会超过六块,吃好了回宿舍,有兴致就打扑克牌,没兴致洗洗躺床上玩手机。
上了三楼,听到厨房有水声,几人面面相觑,谁这么勤快?
有人探头往里一瞧,惊掉下巴,“岩哥?!”
公司里有两个老板,贺岩跟吴越江,不过大家都更习惯喊岩哥,喊吴越江则是规规矩矩的吴总,光从称呼上来看,他们确实跟贺岩更为亲近。
贺岩扭头,见那几个没个正形挤在门口,皱眉道:“明天有长途单,还不早点休息?”
他们可没被吓到,大声:“哥,在洗碗呢?我没看错吧?!”
贺岩不吭声。
其他人只觉得这一幕太新鲜,在震惊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同时拿出手机,即便像素没有多好,依然咔嚓咔嚓地拍照,必须拍照,必须留恋
(buduxs)?(),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看到岩哥洗碗。
贺岩像极了面对长枪短炮的明星,
他笑骂道:“滚。”
大家拍够了,赶紧一溜烟跑了。
厨房又重新清静,贺岩把锅跟碗都刷得干干净净,这事他很久没做,但不代表他不熟,小时候带着弟弟生活在亲戚家里,寄人篱下有的事必须学着做。
等贺岩带着干净的锅碗筷来到闻雪的房间时,并没有再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正在充热水袋的闻雪急急忙忙来迎。
“等下是要洗澡?”他问。
闻雪有每天洗澡的习惯,天气再冷,她也要洗,更别说今天去了不少地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