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灼的来回走动。
握拳抵在牙关上,手抖得不成样子,全然不似来找阿棠时的那般模样,阿棠推测毒素蔓延的速度恐怕是致使他突然失控的主要原因。
她往床上扫了眼。
就这么会功夫,那血线又朝着四周延长了一寸。
已经爬到了对方的锁骨处。
“顾公子他……”
“你有没有办法让公子暂时清醒过来!”
陆梧猛地止步回身,望向阿棠,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切,阿棠错愕的看着他,思索片刻,“我试试。”
她说完伸手去摸腰间。
这一摸,顿时僵住。
“我银针送人了。”
“在地宫时不是还……算了,药铺有吗?”
陆梧问她,阿棠道:“有,就在左边诊室的桌案上,有个竹青色的布囊。”
“我去取。”
枕溪掉头就走,阿棠刚要把钥匙丢给他,他就转个方向,直接从窗户外翻了出去,踩着错落有致的屋顶直奔向她的小院。
这架势……对周围的地形可谓十分了解。
阿棠眯了眯眼。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枕溪就回来了,把布囊塞给她,眼下状况紧急,阿棠没功夫与他们计较,直接转身抽出银针,“扶他起身盘坐,把上半身的衣裳褪到腰间。”
陆梧和枕溪照做不误。
陆梧在后面扶着顾绥,阿棠取出银针,点燃烛火烤了烤,消了毒开始下针,百汇,风池,人迎……她下针的速度很快,一根接着一根,除了最初的几个位置,后面取穴十分刁钻。
位置和角度都很险。
随着最后一针刺入,陆梧察觉到顾绥动了下,然后在几人的注视中缓缓睁开了眼睛,薄唇微启,刚要说话,一股血气瞬间涌到了喉间,“噗——”
他反应很快,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喷在了床边。
“公子!”
枕溪上前一步,贴在了床脚,而陆梧更是直接,扶着他的手瞬间用力,顾绥咳了咳,咳出些血沫,眼前有些模糊。
“扶我……坐正。”
毒发的感觉顾绥再熟悉不过,他无力多说,挤出这几个字,陆梧赶忙照办,顾绥开始提气运功,尝试几次后,那股来势汹汹的感觉都压不下去,内力的反噬还让他又呕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