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官里头,蔺吉安急得背冒冷汗,四官共查!吏部这是要翻天啊!
他也没少收受贿赂银子啊!
………………
另一头,翰林院内,徐辞言收拾好桌上的《仁宗实录》,卡着时间出门,预备着交给邱明仁裁定。
一路上,众翰林们探头看他,神色各异。
前几日徐辞言被撵去修《仁宗实录》的时候他们还暗自感慨这徐六元怕是要倒霉,这才几日过去,人家就高升了?!
还有那高道,一想到早上那封圣旨,新科捡功是潜规则,不好明了计较。
可陛下在旨里大骂高道玩忽职守,还让众翰林引以为鉴不可如其懈怠懒惰,这可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这人好大的神通!
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是真心实意为徐辞言感到高兴的,周翌泽其一,剩下的便是他的房师程晏。
徐辞言刚绕到院子里,就见程晏立在廊头。
“老师。”徐辞言快走两步,向程晏行礼。
“不必多礼,”程晏把他扶起,看了看徐辞言手里的《仁宗实录》,“你这是去找邱大人,今日散朝晚了些,再等等吧。”
“嗯,”徐辞言不仅知道散朝晚了,还知道为什么晚,他和程晏一同檐下听风,“明日就是休沐,等到后日,我便不来院里了。”
“还没恭喜你呢,”程晏笑笑,又微微拧眉,“陛下点你做太子侍读,虽得入东宫,但也不免长居内庭。”
“我为陛下日讲,若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不好处理的事,便悄悄唤人去寻我。”
“有劳老师操心了。”徐辞言笑道,程晏能说出这番话,对他定然不是表面师徒情分。
别人对他好,徐辞言自然记在心底,他和程晏闲聊几句,听他讲了东宫的一些事情,就见邱明仁面容狼狈,从外头进来了。
“去罢。”程晏转身回屋,朝徐辞言点头,“检阅《仁宗实录》是项苦差事,既然干了,就要让邱大人知道,别白白吃亏了。”
“弟子受教。”徐辞言躬身行礼,见着他的屋门缓缓关上,才去见邱明仁。
也不知道为什么,邱明仁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动作倒是爽利,很快就过完手续。
而徐辞言收拾收拾东西,可以回家了。
他出了翰林院,就听着南威侯御前失仪,爵位被褥夺下大狱的事情。而翰林院外头这段路上,方从宫里回来的官吏神色各异,有的更是停下马车,拉帘向他问好。
徐辞言心底想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见今早朝上那出巨变,也不吝啬于和他打好关系,反正笑一笑说两句话也不吃亏。
他礼数不错地应付了过去,却没有归家,而是来到喉官衙。
皇城正门成天门附近,喉官衙如同毒蛇盘踞于此,尾勒五军都督府,与对岸六部隔街相望,仿佛蛇眼紧盯着这权利之所。
今日早朝,不过一盏茶时间喉官衙就能翻出滕家族谱,这事着实让百官头皮发麻。
特别是滕洪辉自个探头一看,族谱还还当真凭空多出来几行,看不出有伪造痕迹,更是后背发凉。
于是乎,本就少有官吏来往的衙门更是鸟兽云散,来六部当值的官员恨不得绕道走。
杨敬城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没有避如蛇蝎的感觉,他下了轿从正门进工部,一眼就看见徐辞言站在喉官衙外头。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