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放心,”为了得到南威侯全力的支持,萧衍大拍胸膛,立下豪言壮语,“若来日我能登大典,岳父就是从龙之功!南威侯的赫赫威名,必然永世流芳!”
那时太子已死,放眼朝内再无一得力对手,翁婿俩相视大笑,只觉得浑身痛快。
而登基后,萧衍也没辜负他的诺言,以皇后仪仗将江欣仪迎了进宫,封嘉贵妃,每次看着这个曾经东宫的女人,他就忍不住燃起一股灼灼的自豪来。
全然忘了,昔日江欣仪是多嫌弃他,才会想着要远在千里之外的“表妹”来替嫁。
眼下看着御旨上的名字,当年对江欣仪有多喜爱,现在萧衍就有多慌乱,他拼命安慰自己,竭力想找出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徐无咎,徐辞言……”萧衍眼睛忽然一亮,猛地抓住一旁随侍的曹素衣,“让你去见徐出岫,你可见着了!”
“啊!”他用力太过,曹素衣没忍住痛呼一声,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爷,您抓疼妾身了。”
语调缠绵委婉,萧衍一愣,松开了手,杵着额头,“是爷疏忽了。”
曹素衣又笑笑,浑然间将萧衍满身的怒气都笑没了,她柔声开口,“爷这么日日把徐姑娘挂在嘴上,妾身自然也惦念。”
“只可惜,”她语调有些低沉,“妾身如今生在宫中,若无外妇下帖相邀,得两位娘娘应允,哪能随随意意就出宫呢。”
萧衍也忍不住叹气,乾顺帝严防宫里的皇子与外头勾连,便是他想出宫也难上加难。
还得等开府,萧衍眸色沉沉,只有开府了,他才算是有了权力,到时候,定要把那些得用的大臣笼络过来,有着前世的记忆,威胁、利诱……什么用不得。
曹素衣又忽然笑开,“不过倒也有个好消息。”
“什么,”萧衍忙问,曹素衣眉梢一挑,笑意盈盈,“妾身和杨尚书家的薛夫人有几分交情,五月十七,薛夫人邀我去赴宴呢!”
“妾身
可特意打听了,徐家夫人连着小姐都会去呢。”
“当真?!”萧衍大喜过望,事到如今,徐出岫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徐辞言在前朝闹出越大的动静,他就越发地渴望得到这人。
年少晦暗时的陪伴,入府后的处处妥帖,数十年相濡以沫……都在徐出岫早早咽气的那一日成了他心底深扎着的刺。
有时候萧衍看着江欣仪,从那张面容里寻找到一两丝血脉的相似,只觉万分痛苦,万分慰藉。
“这还能有假,”曹素衣语气平淡,又佯装吃醋地嗔道,“爷一句话,妾身就眼巴巴地去办,倒是爷整日里把别家姑娘的闺名挂在嘴上!”
“妾身还没问过爷呢,怎么知道徐家姑娘的名字的!”
“哈哈哈哈哈哈,”事关重生大事,萧衍自然不会告诉她,心底对曹素未谋面吃醋的模样万分满意,拍拍她手,“素衣这是吃醋了?爷心底也有你,你看,这次开府,你不也成侧妃了!”
呕——
曹素衣心底都快要吐出来了,她当侧妃那是她日日不拉风雨无阻地抄经刷太后好感,而且也是神了,圣旨是皇帝下的,关他什么事!
还有,这傻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日日把人家姑娘的名字挂在嘴上,传出去徐出岫还怎么做人!
要不是她把这殿里管得跟个铁桶似的,流言早就漫天飞了!
就在这时,萧衍给她暴了个更大的雷。
“正好也要开府了,你说本殿下去找父皇说说,请他把徐出岫也赐进来怎么样?”
萧衍若有所思,他上辈子仔细想了想,意如为什么后头这么难过,不就是困于她出身吗。
这辈子请皇帝赐婚,天大的恩荣,想来她也能想开些。
赐进来当什么,两个侧妃已满,正妃不可能,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