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时乖乖照做,可动作却有些笨拙,陈淮花了好一阵才放好体温计,沉默片刻,终于忍无可忍道:“别舔我手,你是狗吗!”
男人终于没再乱动,陈淮把手拿出来,红着耳根将指尖擦干净,心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他看了眼怀里抱了个毛绒抱枕,嘴里还含着个体温计,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男人,又有些打消了这个想法。
陈淮顺势坐到他身边,江停时也紧跟着转过头来对着自己,陈淮很快看出他想说些什么,紧急闭麦:“别说话,等几分钟。”
江停时静了一瞬,真的转回身去,没有再说些什么,身子倒是越靠越近。
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难得见到江停时这副听话的样子,陈淮觉得有些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了几分钟,陈淮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一眼,三十八度六。
在这里找医生远不如吃药来的快,陈淮把倒好的温水递给他,找出退烧药来:“吃一颗,再盖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江停时却停在原地,没有接。
陈淮奇怪地看他一眼,刚想问他怎么了,男人却忽然偏过头,因为发烧而像蒙了层雾气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哑着嗓子问:“是在做梦吗?”
“什么?”
陈淮有些没搞懂他的意思,看见面前的人摸了下自己发烫的额头,蓦地笑了下,自顾自道:“果然是梦。”
“……”
江停时莫名其妙的话把陈淮彻底弄懵了,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里还端着那杯盛满温水的玻璃杯。
下一秒,男人忽然凑上来,手臂严丝合缝地环住了他的腰,滚烫的脸埋在他的颈间,亲昵地蹭了几下。
“算了,”江停时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杯子里的水因为他突兀的动作而洒出来些许,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湿痕。
陈淮握着杯子的力度紧了紧,呼吸不可抑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过于亲密的举动让他迫切地想要逃离,陈淮下意识伸出手,想将他推开。
可江停时忽然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哑,语气又慢又轻:“你瘦了。”
陈淮的动作停住了。
“清清,”很轻的吻落在颈窝,有些痒,却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像是害怕被他讨厌,又很快离开,“我好想你。”
玻璃杯似乎要被他硬生生捏碎,可陈淮却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这么多年,再次听到那个称呼,陈淮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母亲害怕这个称呼会让他想起从前不愉快的记忆,没有再叫过他小名,而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清清似乎变成了很久远之前的记忆,陈淮也不知道它究竟代表着幼时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还是后来无边痛苦的挣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