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周墨的斥责声:“靠,宋承昀你这个狗东西,是不是男人啊,还让人家陈淮替你喝酒,真够不要脸的。”
宋承昀抿起唇,有些怔然地盯着陈淮安静的侧脸,第一次没有反驳周墨的话。
陈淮显然已经有些发昏了,但因为酒劲还没完全发挥,他还能勉强抬起手,安抚性地拍拍周墨的肩膀:“没关系,我今晚就只喝了这两杯,还不至于喝醉。”
“你们继续玩,”陈淮摇晃着站起身,脸上已经完全红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周墨有些不放心地站起来:“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身边有人喊他:“上任国王来发牌!”
陈淮摇摇头:“你去玩吧,我没事,很快就回来。”
见陈淮除了走路有些不太稳当,整个人还是比较清醒的,卫生间离这里不远,周墨也就没再坚持。
陈淮推门出去,一阵风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感觉舒服了些,脑袋也没那么晕了。
于是他穿上外套,打算先去外面吹吹风。
春夜的风还是有些冷,陈淮找了处台阶坐下,任由风吹进他的衣领,手心也跟着开始变得冰凉。
但酒精带来的燥热感依旧强烈,陈淮只感觉脸颊都在不断地发烫,脑子转得也越来越缓慢。
他看着前面随风摆动的树影,脑袋里再次出现挂断电话前,江停时的那句话。
如果可以,好想和他解释——解释自己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
可是江停时总是把他想得那么坏。
陈淮无意识地瞥了下嘴,手却已经先一步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他垂下眼,盯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很久。
被吹落的树叶与地面发出很轻的摩擦声,四周似乎变得格外寂静,陈淮沉默着,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
“陈淮。”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寂静,陈淮被吓了一跳,手机都没来得及关闭,立刻做贼心虚地将屏幕翻转过来,倒扣在了膝盖上。
酒精的作用似乎更明显了,宋承昀的脸在他的视线里也变得有些模糊,陈淮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打招呼,脸上慢吞吞地扬起一个有些傻的笑来:“宋承昀,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宋承昀看他一眼,顺势坐到了他身边:“你太久没回来,我出来看看。”
陈淮低着头,耳垂都开始发红,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起来:“我没事,就是有些晕,风还挺舒服的,我一会儿再去洗手间。”
宋承昀被他这副难得傻气的样子逗笑,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撞了下陈淮的肩,轻声道谢:“刚才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