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停时上完药,他又很快接过陈淮手里的棉签,看着他右臂上不算明显的伤口:“医生说要经常换药,我帮你吧。”
陈淮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涂抹,江停时也没什么上药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让痛感降低,只能学着从前白挽给江寻易上药的样子,一边涂一边很轻地吹着气,认为这样或许能减少一些疼痛。
江停时上药的样子难得的认真,陈淮垂下眼,安静地看了他不知多久,又很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安静的房间内,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陈淮忽然开了口,声音很轻:“谢谢。”
江停时的动作顿了下:“什么?”
“今天的事,”陈淮抬起头,对上他看来的视线,“谢谢你能来救我。”
江停时的掌心握紧,心跳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半晌才笑了下:“可你本来就不需要我,我的出现不过是多余。”
——就像他们曾经那样。
“不是。”
男生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江停时接下来的话,他抬眼与自己对视,语气坚定:“那时候我也迷失了方向,如果不是这边的灯光和声音,我可能到现在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所以我需要你,”陈淮说,“然后你就出现了。”
江停时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心快要跳出胸口,他似乎再也无法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视线。
于陈淮口中说出的肯定,像是给了他们曾经那些飘渺不定的时间一个回答。
无论是对于陈淮,还是对于他自己。
封闭的室内,独处的两人,过于靠近的距离,似乎都让此时的氛围显得过于亲密。
男人的视线太炙热,陈淮终于率先败下阵来,他猛地起身,从旁边拎起换洗衣物,快步走向浴室,颠三倒四地说:“我要赶紧洗澡了,有点饿了。”
江停时也很快回过神来,他正过身,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却看见男生又拿着什么东西从浴室走了出来。
陈淮以为他是没看见,有些不甚自在地偏过头解释:“这是新的,我没穿过。”
江停时面不改色地回答:“穿过的也没事。”
“……你有病是不是?”
“抱歉,”江停时从善如流地道歉,“我刚才试过,只是有点太小了,穿不下。”
“……”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陈淮同为男人,怎么听都像是嘲笑。
更何况两人曾经多亲密的事都干过,要真论起来这气氛实在太奇怪,他涨红了脸,又实在没办法反驳,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用力关上了浴室的门。
江停时听见男生的声音从里面愤怒地传出来。
“爱穿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