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彩:“……”
“我来找你,也不是和你说这些的。”话题被张星彩扯远了,孙婺赶紧打住,“我来是想问你,你知道陆绩去哪儿了吗?”
“他呀。”说到陆绩,张星彩眼中露出些许崇拜的光,“他可真是个神童。我原本以为,将孔明球的原料复刻出来,至少也要好多年。你知道的吧?之前孔明球没能放飞,我一直很遗憾……之前我还犹豫不定呢,是留在江夏陪他一起做完呢?还是将他带去隆中……”
孙婺:“所以他去哪儿了?”
张星彩:“他就住在江夏,陆府,你知道吗?离孙将军府不远……”
孙婺:“……”
没得到陆绩的消息,孙婺忽然觉得很疲惫。
“他已经走了,离开了江夏。”孙婺说。
张星彩一愣,“去哪儿?”
没有人知道。
“我方才还没说完。”得知陆绩离开,话痨张星彩仍然兴致不减,“他可真是神童。就算都有前世记忆,我复刻伞盖也花了好多年,他却这么快就帮我做了出来。前些天他将燃料罐送来给我的时候,真是让我震惊。只是他一下子瘦了好多,跟芦苇似的,一吹就要倒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心疼他,他太过热心肠了,也不必非要在我离开之前帮我做好,他这样,也叫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他才好。”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吗?”孙婺问。
“没有。”张星彩答道,“他总这样,为别人做很多事却不爱邀功,这很难得。就拿我娘来说吧,她给我爹缝一件衣服、做一顿饭,都要反反复复念叨好久。因为她说,我爹那样粗心,要不在他面前念叨,他就不可能记得我娘的好。我娘是个普通人,她想别人记得她的好,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想法。但陆公纪不是这样,他很心善,也不在意什么回报……”
孙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或许你并不不了解他,前些天,他还因为我从未给过他恩惠而不肯帮我。”
张星彩想了想,说:“……那你一定是让他太为难了。”
有什么为难的,也不用他付出什么。孙婺想。
她抬起头,张星彩在她面前,少女脸庞太阳花似的灿烂夺目。
孙婺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陆绩和张星彩,一夫一妻,一儿一女。
不知怎么的,她喃喃道:“你要是觉得他好,你嫁给他,和他成双成对在一起多好……”
张星彩粲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可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科学和艺术。”
孙婺:“……”
“而且,我以为你这一世是笨蛋,原来你上一世才是真的笨蛋吗?”张星彩又说,“谁都知道他喜欢你。”
陆绩对她的喜欢,孙婺当然能感受到。只是她经历的“喜欢”很多,且反反复复却不永恒,所以渐渐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珍惜的东西。
“或许我和你父亲一样,别人不说就不会记得他的好,或者干脆忽略他的好。”孙婺说。
张星彩不以为意,笑道:“那你以后别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