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
周亚夫:“……”
刘越沉默半晌,冷酷极了:“哦。”
这就是你孝顺亲爹的理由?
话说回来,此印的图案栩栩如生,如果把它雕刻完全,怕是能以假乱真。
……难道表哥是个点错技能点的天才……
刘越继续盘问,问吕禄学了几天。
吕禄拼命摇头:“没学。”
原来还是自学成才,刘越眯起眼睛。
他吩咐周亚夫押好“犯人”,回寝殿翻出属于自己的梁王金印,又脚步轻巧地回到原处,给表哥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来试一试,刻剩下的小半边。”
吕禄望望恐怖的表弟,又望望梁王金印,呆住了。
在他爹的兵符上作画,岂不是破坏赌约?但这话他不敢说,求生欲促使他坐到桌案后,仔仔细细盯着金印看。一刻钟后,吕禄捧起土印,委委屈屈地雕刻起来。
刻着刻着,他仿佛陷入一个奇妙的境界,手腕一气呵成,毫无停顿。周亚夫忍不住望向大王,像,像极了,如果涂上红泥,活脱脱就是小半边的梁王金印!
刘越再看表哥的目光,和之前大不相同。
冷酷褪去,变得三分慈爱,四分感慨,三分期盼智障改邪归正,他慢吞吞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就告诉舅舅,他不会揍你,只会把你回炉重造。”
周亚夫严肃着包子脸,配合地做出威胁的动作。
吕禄不住地哆嗦,俊秀的脸蛋写满惊恐。
刘越想了想,道:“下午没有太傅的课,去约你最好的朋友玩,玩的越尽兴越好,再告诉他一百金没有了,被你爹没收了。”
又补充一句:“孤派人监督你。”
吕禄:“…………”
。
建成侯府二公子与曲周侯府二公子感情极好,连带着两府的仆从都知道。等吕禄身边的仆从上门,郦寄很快收到消息,笑容扬起又隐去:“知道了,我这就出府。”
多年来,各家侯府的收入水准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早已不复大汉刚开国的穷困,至少能够找出相同颜色的马匹拉车。
十岁出头的小少年身着细缎,来到与好友见面的地方。他们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下午,吃什么玩什么,都有吕禄抢着付账,这也是小团体出门的常态了。
谁知临近离别,得到一百金被没收的“噩耗”,郦寄当即拉下了脸。
吕禄有很多零花钱,虽然他的父亲越发严厉,却从未收束他的消费。吕禄的大哥吕则也宠他,太后还时不时赏下东西,所以他的钱包一直鼓着,在所有伙伴中最为富有。
据郦寄所知,宫中的梁王殿下对表哥极好。对他们来说,一百金是笔巨款,而对吕禄来说,拿出一百金虽然困难,却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