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清心赶紧拉住他:“东林,你冷静点”
阮东林呼吸急促,这让他如何冷静
事关他寻找了近三十年的女儿,他如何冷静
他紧紧握拳,死死瞪着牛铁兰,对上她冷淡的目光,像是被一盆冰水浇过,怒气一点点熄下,理智回来,他沉沉:“你说,你记得那贼人?”
牛铁兰垂过眸不说话
阮东林手上青筋一点点爆起,眼珠瞪出,上面血丝渐起,结合他壮硕魁梧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他一字一字:“那你凭什么记不得我?”
他情绪失控,声音洪亮,萦绕在封闭的酒楼里,十分震耳
牛铁兰静坐桌边,轻轻抿茶,神色淡定得仿若局外人一般,但是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死死攥紧,一点点扣入肉中
突然,一只手盖上她的手背,轻轻的,一点点握住她整张手,十指甲轻扣,卸了力,也给了她更多的力
牛铁兰抬头,看着阮东林目眦尽裂的模样,轻声:“因为你凶我”
紧张而压迫的气氛散去
阮东林错愕地看着她:“什么?”
牛铁兰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也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更别说她身形纤细,大腿都没他胳膊粗,瘦弱又纤细,仿若一巴掌都能轻易捏死
她抬头对视,杏眸水意弥漫,雾蒙蒙下藏着倔意:“你个怀脾气不讲道理的老头,如果你年轻时候也是这个脾气,娘肯定不会嫁给你,我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想着你给我绣的丑蝴蝶,不会想那总是掉浆的花风筝,更不会念念不忘你万年不变的睡前故事”
“什么破兔子找阿娘,我不喜欢兔子,也不想找不到兔阿娘还要找兔爹,我现在喜欢小老虎,能一口把坏人咬死的猛虎,最好一口吞了……”
你
砰一下
话还没说完,她被重重拥入怀里
那胸口硬邦邦的,砸得她鼻子一痛,眼泪喷涌而出
阮东林死死抱住人,嚎啕大哭
“玲玲啊”
“是爹的阿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