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看出来了,说:“嫔妃晋位都要一步一步的来,难不成世子你还想一步登天?”
袁寰装模作样:“臣妾哪敢。”
江席玉似是被逗乐了,脸上的冷淡褪了些。
袁寰见他笑了,也舒心不少。
美人就美人。
他是哪个位份,哪个位份便是最高的。
谁也没那个本事越到他头上去。
袁寰坐在他对面,敛了玩笑说起正事。
“陛下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
江席玉看着他,没有直接言明,只是语气肯定的说:“你知道是谁了。”
彼此之间,对于背后的人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袁寰神色晦暗,思忖半晌突然说:“是她将你变成这样的。”
给小皇帝用毒,掏空他的身体,让他落了满身病骨。
时时刻刻受着肺腑之寒的煎熬,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袁寰越想拳头攥得越紧。
江席玉闻言沉默了片刻,似是嘲弄,又似不在乎的笑了笑,说:“祸福相依,若不是这样的身体,朕如何能诱到北原的鹰啊。”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自轻的玩笑话时,袁寰心里陡然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确实,两人之间纠缠的开始,是掺杂着不纯粹的欲,那欲里没有真心,只有人性的本能。或者通俗来说,这就是一场彼此之间利益的觊觎。
他觊觎欲望,小皇帝觊觎他手中的兵权。
于是,他们交换了。
直到此刻,小皇帝还是如此认为。
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把两人之间的亲密,当成了利益的来源。
但袁寰从认清自己的心开始,他就不再把这当成是利益的交换了。
他虽然说过让小皇帝利用自己,但他还是怀着其他隐秘的渴望,渴望说,会不会小皇帝也有那么一点心动,对他也怀有一丝真心。
可在那句自轻自嘲里,他没有在小皇帝的眼里看见任何的情愫,那里面有的,只是讥讽的冰冷。
或许只有在情浓时,他的眼里才会施舍出一丝情愫。
可笑的是那仅有的一丝,也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出自于他骨血的疯。
袁寰没由来的感觉到了呼吸微难,他盯着江席玉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良久,才状似很认真的对他说:“没有这具身体,陛下也能诱到……”
他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