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痒得他无法喘息,胸膛起伏着,呼吸越发的困难。
突然,喉间涌入一抹腥甜。
江席玉就着唇边的帕子,就这么咳出了血。
大监摊开来看,白帕上的痕迹鲜红刺目。
“陛下……”
殿中跪倒一片。
江席玉却扯唇笑了笑,指腹抹开唇上残留的血,唇色顿时带着瑰丽又颓然的美。
他冷冷启唇,道:“做什么,朕还没死呢。”
他抬眸扫过内殿,却在不远处对上了袁寰的视线。
小皇帝眼里的阴翳褪去,只余盛着的碎光,忽地也变得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顷刻间,袁寰只觉得殿中的香令人烦闷。
虽然他猜测过小皇帝的身体烂了,但没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了咳血的地步。
袁寰不禁厌烦起了那个咳嗽声。
他几步上前,拿了上次给小皇帝服用的药。
大监想起上次陛下咳得严重时,也是世子拿出的那粒红色药物才让陛下不那么难受,他没有制止,只是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希望这药能再救陛下一次。
江席玉抓着被褥的手指蜷缩起来,还不等他反应,下巴就被人强硬的抬了起来,随即一粒药挤入了唇齿间。
袁寰垂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咽下去。”
江席玉艰难的吞咽了下,才勉强将药用下。
可下巴处扣着的手没有松开,江席玉等到了一会,随即缓慢的眨了眨眼,示意袁寰松开。
袁寰眸光瞥见指腹上染了皇帝唇上的血,须臾,才垂下了手。
后面御医赶来,把脉后果然是寒气入了肺腑,且不是一日两日。
御医说:“如此过了一个冬,陛下体内的寒气积愈过重。”
大监听了,当即问御医要如何调养。
御医提议说让陛下借助汤泉驱寒。
可汤泉远在骊山行宫,距离京城也需一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