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淡声吩咐:“唤他进来吧。”
“是。”
寝殿内灯盏透亮,香气氤氲。
袁寰进去的时候,刚好遇见红着眼睛出来的荣华。
荣华看见他脚步顿住,错愕过后在两人身形交错时,仰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心中暗骂:果然是北原的野蛮人,居然养那么可怕的畜生。
还害得她的皇兄卧病在床。
荣华越想心中就越气愤。
偏偏那人半分目光都不给她,把她当空气似的。
瞬间,荣华的怒火就蹿到了头顶。
她刚想骂人,就听见殿内传来了自家皇兄虚弱的咳声。
想起皇兄的嘱咐,她只好忍着脾气走了出去。
袁寰被领着绕过屏风,走进了内殿看清榻上的人后,倏地眸光停住。
内殿里的光线明明灭灭,单薄的寝衣早已顺着胳膊滑落,露出了那只搭在眼睑上的臂,细瘦凝白的,在烛光下仿佛瓷玉般泛着柔和的光泽。
听到动静,江席玉的手从眼睛处垂落下来,旋即颇为缓慢的侧目看向他。
袁寰是野性难驯的鹰。
他的俊美总带着令人无法逼视的攻击性,望向你时,漆黑的瞳孔似兽般锐利,令人忌惮,背脊生寒。
没有人能经住那样的目光,江席玉匆匆对视上,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他微卷的长发上。
北原人的发一般都会编织着束在脑后。
与初见不同,这次袁寰没有戴冠,半披垂落下来的发间编着辫子,辫子尾梢处还挂着很小的平安锁铃,莫名给人一种,精致的浪荡感,很是风流。
江席玉看着,不禁心生艳羡。
在这漫长的审视中,袁寰镇定的没有移开视线,只觉得鼻间萦绕的香愈发浓郁。
他想起勒元在他耳边提及的传闻。
这小皇帝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