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身形在暴雨中显得单薄而破碎,唯有那道执拗痛楚的目光,固执地、无声地燃烧着,控诉着余漾的驱逐。
时间在暴雨和闪电的间隙里拉扯。
余漾觉得自己快要被那道目光和窗外的风雨撕裂了。
理智尖叫着让她立刻关门落锁,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任序是不是傻子?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不是有车吗?
……
余漾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崩溃和慌乱,“你给我滚进来!”
任序浑身滴着水,得到命令的瞬间,就踏回温暖的门厅。
冰冷的雨水和她身上Alpha信息素混合在一起,更加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去洗澡!”余漾的声音已经哑了,带着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指着客卫,“立刻,右边柜子有浴袍!”
任序再次沉默地遵从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短暂的隔绝了室外的风雨。
……
水声停止,浴室门再次打开。
任序走了出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只裹着白色浴袍。
热水蒸腾过的脸颊带着红晕,洗去铅华,反而将极具冲击力的五官暴露无遗,带着最原始的吸引力。
此刻,她身上只有被热水暖过后的慵懒和一种蓄势待发的、近乎灼烫的侵略性。
她一步步走近,停在余漾面前。
“漾漾。”任序开口,声音还带着水汽浸润的沙哑,却清晰得如同击打在余漾紧绷的心弦上。
她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地锁住余漾闪躲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执着地问道,
“看着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对不对?”
暖黄色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蒸汽,以及一丝…悄然钻入的、属于任序的、极具安抚性的Alpha信息素。
它微妙而精准地熨帖着余漾体内那份源于本能、被她强行压抑的不适与躁动。
这无声的慰藉来得太过恰好,就像精准捕捉到她身体的求救信号。
余漾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本就混乱的心防因为这股抚慰而动摇得更厉害。
任序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丝松动。
她没有进一步靠近,反而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更加卑微。
“我只要一句,”任序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令人心悸的磁性,低得几乎像耳语,“除了让我离开你,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