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醒来时,已身在俘虏营中。
头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浑身酸痛难当。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从其他降卒口中得知,他敬若神明的方七佛已然战死沙场。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王二虎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二大王怎么会。。。"王二虎喃喃自语,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营帐内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想到如今寄人篱下,任人宰割的处境,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弟兄们!"王二虎突然压低声音,对着身旁平日里交好的降卒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认命了吗?二大王的仇不报了吗?"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营帐内闪闪发亮,"我观察过了,梁狗虽然看守严密,但换岗时有一刻钟的空隙。只要我们。。。"
就这样,王二虎开始在俘虏营内频繁活动。
他借着如厕的机会,在营区间穿梭,寻找往日交好的同袍。
每当遇到熟识的面孔,他就会凑上前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密谋兵变之事。
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写满了仇恨与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梁军大营燃起熊熊大火的景象。。
正在其已然找了六七个有相同想法之人围坐一团,低声密谋之际,忽见一个身形瘦削、尖嘴猴腮之人,鬼鬼祟祟地凑到了他们身边。
此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狡黠。
王二虎见状,顿时警觉地眯起了眼睛,粗壮的手臂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虽然那里早已没有了兵器。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道:"你乃何人?凑到我们这干什么?还不快快给我滚开!"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那人闻言却不急不恼,反而谄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又向前蹭了两步,对着王二虎恭敬地拱了拱手:"将军不知小的,但小的可是久仰将军大名。"
说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了,"在下乃是飞水大将军昌盛将军的远房表亲,名唤昌瓢。前些时日前来投靠昌盛将军,还没等将军为我安排,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大军到了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