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珩倒也没有隐瞒,轻轻嗯了一声:“你不是说黄酒配大闸蟹好吃吗?”
回想了下刚才的味道,顾明珩点了点头,笑着说:“的确不错。”
他语气如常。
明锦一时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日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却被他放在了心上,还直接去做了。
那种年份的黄酒,只怕京城都不一定找到。
还有那套南红玛瑙的首饰……
明锦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明锦的这声叹息并不算响亮。
只不过是她的一记呢喃,一次有感而发。
但顾明珩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怎么了?”他问明锦。
明锦摇头。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说不必,说感激?好像都不太合适。
但在顾明珩不放心的注视下,明锦轻轻抿唇,最终还是看着他开了口:“您待我太好,让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红玛瑙贵重,黄酒则是心意。
两样她都承担不起。
顾明珩看着她无奈的神情,便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他解释道:“玛瑙是安公公挑的,他说女孩子就喜欢这些好看的首饰;至于黄酒,我也不过是发号施令提句嘴,跑路辛苦的是吴济,与我没什么关系。”
“这样算起来,我都没为你好好准备一份礼物。”他说到这忽然蹙眉,显然是真的觉得自己没好好准备了。
明锦听罢,先是觉得愕然,紧接着又觉得好笑起来:“哪有您这样算的?”
旁人都是犯错之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生怕沾染一点不好。
他倒好。
明明是做好事的那个人,倒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好像什么都没做一般。
顾明珩听她这么说,并不赧然,也不自骄。
他仍是温和地与明锦说道:“我的确觉得自己做得不足。”
“心思不够,新颖也不足,袁誉知道之后,还笑话我给女孩子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