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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莓的病房被精心布置过,充满了童趣的卡通元素,试图驱散医疗环境的冰冷。然而,当顾问团一行人鱼贯而入时,空气中那份刻意营造的温馨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审视感取代。
朱莓小小的身体穿着粉色的卡通病号服,坐在铺着彩虹床单的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娃娃。她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怯懦,小脸苍白,下意识地往陪护她的护士小刘怀里缩了缩,宽大的病号服领口下,细嫩的脖颈肌肤微微绷紧。
王主任作为主治医师,站在床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严肃,眼底深处却藏着警惕。
“各位专家,这位就是朱莓小朋友。”王主任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意味,“她的情况比较特殊,颅内残留的惰性蜂群碎片在王主任团队引导下正在缓慢代谢,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神经系统仍处于高敏状态,需要绝对安静和无刺激的环境。”
汉斯·克劳斯灰蓝色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仔细地、不带任何感情地打量着朱莓,重点在她头上的纱布和那双充满恐惧的大眼睛上停留。“高敏状态…非常值得研究的现象。”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转向戴维·陈,“戴维,基础生命体征和脑波活动记录。”
戴维·陈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半蹲在朱莓床前,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小妹妹别怕,叔叔只是用这个小盒子看看你的小脑袋瓜恢复得怎么样,一点也不疼的。”他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极其自然地打开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箱盖开启的瞬间,内部复杂的电路板、微型屏幕和几个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造型奇特的传感器暴露出来,充满了冰冷的科技感。与普通医疗设备的柔和感截然不同。
张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动到戴维·陈与病床之间,宽厚如同门板的身躯几乎将朱莓完全遮挡住。炭灰色西装下贲张的胸肌因警惕而绷紧,敞开的衬衫领口下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如闷雷:“什么设备?报备清单上没有这种规格的传感器!”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戴维·陈的笑容僵在脸上,拎着手提箱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伊藤绫子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米白色套裙包裹下的身体微微前倾,饱满的胸线在紧绷的布料下起伏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张队长,这是mIt媒体实验室最新的非侵入式神经信号捕捉原型机,灵敏度远超常规EEG(脑电图),专门用于捕捉微弱神经活动。我们提交的报备材料里有详细说明,或许…是贵方技术部门未能充分理解?”她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傲慢,目光却如同毒蛇般扫过张煜身后朱莓惊恐的小脸。
黄莺正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踩着锋利如刃的christianLouboutin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戴维·陈面前。纯黑的西装裤包裹着她笔直修长、充满力量感的双腿,深V领口下的雪腻肌肤在病房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落在手提箱内那些幽蓝闪烁的传感器上:“理解?我们当然理解。我们更理解的是,这种未经大规模临床验证、能量场频段未知的原型机,对处于高敏状态的幼童神经系统可能造成的不可逆干扰甚至…‘激活’风险!”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丹凤眼中的寒光如同冰锥,直刺戴维·陈镜片后的眼睛。
戴维·陈的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求助般地看向克劳斯教授。
克劳斯教授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学者的严谨与权威:“黄处长,你的担忧可以理解,但科学探索总是伴随着未知和风险。这台原型机拥有最先进的安全屏障,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正是为了在可控环境下验证其安全性以及对特殊病例的诊疗价值。朱莓小朋友的情况,是极其珍贵的…”
“够了!”王主任突然出声打断,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他挡在朱莓床前,如同护崽的雄狮:“克劳斯教授!这里是医院,是病房!躺在床上的不是你们实验室的小白鼠,是一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孩子!她的神经系统经不起任何‘未知风险’的折腾!任何未经我方医疗团队书面许可和全程监控的非常规设备,绝不允许靠近我的患者!”
王主任的爆发如同冷水泼入滚油。伊藤绫子精致的脸庞瞬间沉了下来,涂着裸色唇膏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戴维·陈拎着手提箱的手微微颤抖。克劳斯教授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王主任,又缓缓移向面罩寒霜的黄莺和如同铁塔般挡在床前的张煜,空气仿佛凝固了。
僵持了足有十几秒。克劳斯教授终于缓缓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看来…我们在诊疗理念上还需要进一步沟通。既然贵方如此坚持…戴维,收起设备。我们先进行常规问诊和基础数据复核。”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缩在护士怀里瑟瑟发抖的朱莓,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件失之交臂的珍宝。
张煜紧绷的肌肉没有丝毫放松,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死死锁定着戴维·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直到他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手提箱彻底合拢、扣死。那股无形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威胁感才稍稍退去。
第一轮无声的交锋,在浓重的火药味和冰冷的对峙中,勉强划下了休止符。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真正的“探针”,还未触及最核心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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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的复健室被安排在远离朱莓病房的独立区域,落地窗外是医院精心打理的后花园,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柠檬精油的清新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陈琛穿着一身柔软的浅杏色棉质运动服,宽松的裤腿下露出一双纤细得惊人的脚踝,肌肤细腻白皙如同上好的骨瓷,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浅蓝色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优美如天鹅般的颈项线条。宽大的运动服领口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微微敞开,不时滑落一侧肩头,露出大片雪腻光滑、毫无瑕疵的肩颈肌肤和那线条精致得惊心动魄的锁骨。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薄唇几乎没有血色,如同易碎的琉璃。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掩盖了那双曾盛满恐惧与洞悉的眼眸。
在复健师轻柔的引导下,她正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扶着特制的平行双杠,尝试将受伤后无力的右脚向前挪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努力和不确定性,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细碎的鬓发,黏在细腻的肌肤上。宽松的运动服下,少女初具规模的、微微隆起的胸脯轮廓随着艰难的呼吸急促起伏,那份惊心动魄的脆弱与坚持交织在一起,在阳光下形成一幅令人心颤的画面。
张柠坐在复健室一侧的观察椅上。她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件质地柔软宽松的燕麦色羊绒开衫,里面是同色系的高领打底衫。开衫并未系扣,随着她微微前倾的坐姿自然敞开,露出打底衫包裹下流畅而充满女性魅力的肩颈线条和胸前优美的起伏轮廓。她的左臂依旧用医用悬吊带固定在胸前,厚厚的绷带在打底衫下透出清晰的轮廓,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淡淡的青影在柔和的灯光下尤为明显。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如同被泉水洗过,清澈明亮,带着医者特有的专注和一种深沉的温柔,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陈琛的每一个动作,饱满的胸脯随着紧张的呼吸微微起伏。
张煜如同沉默的守护神,背靠着复健室冰冷的墙壁,站在距离陈琛几步远的位置。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那件挺括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炭灰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充满力量感的长腿。他双手抱臂,姿态看似放松,但绷紧的下颌线和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却暴露着高度警惕的状态。他的视线大部分时间落在门口和窗外,偶尔扫过复健室内时,会极其短暂地在陈琛因用力而微微泛红、布满细密汗珠的侧脸,以及她宽松运动服领口下那片随着呼吸起伏的、雪腻细腻的肌肤上停留一瞬,随即迅速移开,眼神深处是复杂的怜惜与沉重如山的责任。
复健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黄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烟灰色的羊绒开衫随意地搭在臂弯,里面依旧是那件酒红色的深V丝质衬衫,领口下雪腻的肌肤和绷带轮廓在复健室明亮的灯光下更加醒目。她的丹凤眼扫过室内,目光在陈琛艰难复健的身影上停留片刻,正红色的唇角紧抿,随即落在张柠身上,微微颔首。
张柠会意,强撑着站起身,宽松的羊绒开衫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走到黄莺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张柠苍白的脸上神色凝重,不时点头。
就在张柠与黄莺交谈的间隙!
陈琛的右脚在尝试向前迈出时,脚踝处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袭来!她身体猛地一晃,重心瞬间失衡!
“啊!”一声短促而惊恐的轻呼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握着平行杠的手因脱力而松开!身体如同折断的花茎,不受控制地向侧面倒去!
“琛琛!”张柠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带着巨大的惊恐和力不从心!她受伤的身体根本无法快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