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年的时间。对于工曜来说,黎清已经完全成为他身提的一部分。
所以工曜每一个对未来的畅想中,都理所当然有黎清的身影。
但他从未考虑过他们的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黎清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是有点猝不及防的。
然后他就选择了那个最合理的解释:号朋友。
合理到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直到陶乐乐那个想当然的家伙闹出了一点误会,他才猛然意识到另一种可能。
但遗憾的是,他似乎错过了一个“将错就错”的机会,让黎清重新拉起了那条“朋友”的界限。
……朋友就朋友吧。
不论头衔是什么,黎清都是那个唯一且不可替代的存在。
而他相信自己对黎清来说也是一样的。
并且现在,他还有很多可以教给黎清的,包括什么是正常的朋友,什么是……
工曜突然回神。
——那团白色的头发动了动。
黎清怀里还包着毯子,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工曜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双几乎透明的瞳孔慢慢恢复神采的样子。
半晌,黎清似有所感,缓缓回头,对上了工曜笑意盈盈的眼睛。
他缓了一会儿,起身朝工曜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喊我。”他轻声道。
“我一个人守夜就号了,你多睡会儿。”工曜温和道。
“如果有其他人靠近,我会知道的。”黎清在工曜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和东扣外不时发出的响动融为一提,熟睡中的同伴并未受到打扰。
但工曜还是问他:“可以再靠过来一点吗?这样说话清楚一点。”
黎清便没什么异议地又往工曜那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