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白驼王发觉自己竟不再去想令它的王死而复生,它只是觉得,当下已经很好很好。
您看到了吗?
数千年后,太阳的国土上依旧有新事发生。
驼在释然,蛇在发疯,萨曼的声音都已经喊破了,喊着加规则快加规则,下次驼兽比赛他绝对不要再看到这些离谱的东西!
祖白禄摇头笑得很慈祥,可怜的书记官身边堆了一大坨长长的羊皮卷,还在奋笔疾书。
写不过来了写不过来了……
拜尔诺玛拿起羊皮卷的一端看,表情不能说是凝重,应该说已经有点出窍了。苏尔特按下他揪着羊皮卷的手,不让他多想。
“大过节的,热闹点多好……”他的金瞳亮亮的,分散拜尔诺玛的注意力,“诺诺,我们是不是要下去了?”
苏里曼一直在隐秘地关注他们两个,闻言,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们澄金之帐准备的关卡究竟是什么?六帐之中,只有你们没报备
,也没有申请相关的场地。”
这头熊心思多,想法也多,无论给出怎样的回答都难免被揣度和怀疑。拜尔诺玛干脆没有说话,他保持沉默,傲慢地无视一帐之主,单手拢过金纱,直接上了黑狼的脊背。
“等下!你们……”
萨曼还没从规则羊皮卷的缠绕中挣扎出来,黑影掠过太阳,已经落入了下方的比赛场地。
他眼睁睁看着那披金纱的占卜师抬手一晃,手中就多了一个参赛号码牌,魔法拉出用来悬挂的细线,黑狼配合地伸长脖子,让这枚号码牌垂落在自己颈间。
明明是一帐首领,却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人给自己戴上项圈。
白驼王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它正疾驰过那些黑曜石荆棘,在活门与死门的挡板前次次判断精准,一路高歌猛进。它奔行着,前方也只剩下一头参赛的驼兽而已。
突然,沙尘飞扬,黑影切入战场,与它并驾齐驱。狼背上的占卜师压低身形,看得出他很习惯并很适应伏在什么大型生物背上,金纱向后剧烈飘飞,他的声线居然还能保持平稳。
“很抱歉在你赛段的最后加入,但是一帐首领有设置赛事中挑战的特权。”
隔着金纱,白驼王似乎能看见他的蓝眼睛,闪动着慧黠与愉快的光。
“你曾经在之前的练习中输给苏尔……”拜尔诺玛及时反应,把这个名字咽进去,“如今他载着我,速度会慢一半不止,这种情况下,你能赢过我们吗?”
高台上的首领们微有异议,他们大多觉得,虽说各帐都可以设置特别挑战,可自身亲自下场的行为,实在过于任性。萨曼翻遍了那长长的羊皮卷,果真没找到不允许这样做的规则,气得他从书记官手中夺过笔,自己把这条加了上去。
刚才还在一起对天降者们的胡来同仇敌忾,现在倒好,自己也开始胡来了!
“是否要把他们两个拉回来?首领亲自下场,实在不像样子……”
多尼尔紧紧皱眉,身边很快响起几声附和,只不过很快的,有人轻轻笑了起来,是翼人族的首领苍。
“陛下也喜欢在这样的比赛中途突然加入,亲自参与竞技。”他说,宝石的那颗眼珠也流露出柔和,“胡来得很,可那就是我们的陛下。”
谈及陛下,在场的首领居心叵测如多尼尔,心思深沉如苏里曼,他们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