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窗户纸,借着醉酒,你主动挑破,却发现另一头的斐老师已筑起了高墙,不让你靠近。
你握着手机,脸色一点点变冷,对着斐念说话的语气却难过又懂事,“我知道了,老师。”
“这段时间辛苦老师了。”
十月底的时候,斐念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有人去医院闹事,还跑去了斐母的病房,大吵大闹、举着刀具要斐家还钱。
他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人强制送去了派出所。
斐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脸色苍白地蜷缩在病床上,见到他来了,像是终于见到了主心骨,惶惶又无措。
“阿念……怎么办啊……那些人居然还追到医院来了……”
斐念的手机上接连不断地有人给他发信息,都是那些要债的人发来的,一条接着一条,语气越来越糟糕,态度也越来越猖獗。
这些人都是斐父欠下的债。
斐父好赌,在斐念还上小学时便常不着家,手中有点钱便跑去赌,那时,家中所有的经济负担几乎都压在斐母身上。
斐念上初中时更过分,斐父已经赌上瘾了,连斐母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都要偷去、抢去赌。
到斐念上高中时,斐父欠下的债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斐家日日被追债的人追着要钱,斐父还不起,被人砍掉了几根手指,打断了腿,他熬不住,跳了海。
那些债便落到斐念与斐母身上,可没过多久,斐母便因病住了院。
那些追债的人生怕斐家剩下的两人也想不开,跟那自私又无用的斐父一样自杀,那样钱就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因此在知道斐家的情况后,追债的人便没有再追的那么紧了,只是让斐念每个月固定时间还钱,一点点还清。
这好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是这样。
为何今日,追债的那些人跟疯了一样,打听了斐母的医院,跑来闹事,不管不顾地要人还钱?
斐念压着心中的情绪,安抚了斐母几句,让她不要太过忧心。
他缓步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处,手机还持续地传来那些追债的人发来的信息。
他们这一次要的很多,且态度强硬,根本未给人留什么余地。
斐念一直有在存钱,因为斐母的病需要很多钱来做手术。
他攒了许久许久的钱,终于攒够了可以给斐母动手术的钱。
若这一次给了那些要债的人,这些钱,他不知又要攒多久。
可斐母的病已经等不起更长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