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脸疲惫的问道:“国公府已经同贾敏断绝了关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察觉到贾代善语气中的埋怨,贾赦只是淡淡一笑,语气轻佻的道:“国公爷既然已经舍弃了一个女儿,想必应该也不介意再舍弃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吧?”
“贾赦,你……”贾代善深吸一口气,满脸悲痛的说道:“政儿他如今只有一个出身能拿的出手了,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面对贾代善的指责,贾赦忍不住嗤笑出声:“国公爷想多了。京都谁人不知贾政是您老人家的掌中宝,心头肉?
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没有,却最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您老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是不会让您将他赶出国公府的。”
贾代善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凝视着贾赦,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赦儿,你误会了。我……我并非是偏袒政儿,而是如今时局不稳,稍有不慎,国公府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政儿他是有罪,可当他最不致死啊!赦儿,为父不求你待他多好,只希望你能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贾代善的这番偏心到极点的言论,贾敏忍不住上前一步,同贾赦并排而立。
感受到贾敏的动作,贾赦眼底划过一抹暖意。他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贾代化。
察觉到贾赦眼底的决绝,贾代化心中不由一紧,他忙对着贾代善呵斥道:“贾代善,你又在胡说些什么?赦儿一向是他们兄弟中最重亲情的,你怎可如此伤他的心?
贾政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他若是有心改过,又何须等到今日?
你如此偏袒,只会让赦儿心中更加不满,也会让族中子弟生出其他心思来!”
贾代善被贾代化这一番呵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偏袒有些过分,但一想到贾政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他就忍不住想要回护他。
“大哥,你误会了。”贾代善解释道,“我并非是要偏袒政儿,只是觉得他罪不至死。而且,赦儿作为大哥,应该有包容之心,给政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包容?”贾赦冷笑一声,“若是包容能换来家族的安宁,我自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包容。
但您看看贾政,他何曾有过半点悔改之心?他只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您对他的疼爱,肆意妄为,根本不顾及家族的利益。
这样的包容,只会让他更加疯狂,让整个贾氏一族陷入绝境!”
贾代善闻言,沉默不语。他知道贾赦说的话不无道理,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
贾赦见状,眼底的那点犹豫一下就散的干干净净。
“大伯,您还记得祖父临终前交代您的事情吗?”贾赦看着贾代化的眼睛,沉声问道。
贾代化闻言,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哑声道:“赦儿,你想好了吗?若是真走出那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啊!”
贾赦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轻声道:“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大伯,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