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一开口便叫破了自己的法号,癞头和尚不由心神一凛。
他忙抬头看去,就见贾琏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啐了口唾沫,接着,贾琏一脚踏在癞头和尚的胸口,那力度之大,让癞头和尚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发出惊呼声,他们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住了。尽管他们心中对贾琏的嚣张跋扈感到不满,但碍于林海的权势,皆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之际,那道再次响起:“琏二!”
贾琏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他转头看去,只见贾瑚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警惕。贾琏从未在兄长脸上见过这等凝重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紧。
他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癞头和尚,只得暂时收起脸上的戾气,颠颠地跑到贾瑚身边:“大哥,你不知道这贼秃有多可恶,他竟敢……”
“住口!”贾瑚不等贾琏说完,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瞪了贾琏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需多言。昭儿,带你家二爷去姑太太那里,让他冷静冷静。”
昭儿闻言,立刻应了一声,上前拉住贾琏的胳膊,低声劝道:“二爷,咱们还是走吧,大爷这次是真得生气了。”说着,她便搀扶着贾琏,准备离开人群。
贾琏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兄长的威严,也不敢多做反抗。他瞪了癞头和尚一眼,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然后才在昭儿的搀扶下,挺着胸脯走进了酒楼。
见贾琏离开后,贾瑚方才把视线落在癞头和尚身上,神情淡淡的说道:“小弟顽劣,大士乃是得道高人,想来定是不会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癞头和尚闻言,并未理会贾瑚的讽刺。他只是紧紧盯着贾瑚怀中的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与恐慌。他厉声道:“你是何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个孩子?”
贾瑚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他拍了拍石头的后背,不让他乱动。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大士一向神通广大,又怎会不知我是何人?至于我怀中的孩子,大士难道不知他的来历吗?”
癞头和尚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盯着贾瑚怀中的婴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施主既然不愿说,那贫僧也不再强求。只不过,这个孩子的来历大不寻常,施主还需小心为上。”
贾赦闻言,不由嗤笑出声:“不寻常?呵呵,大士只看到了石头的不寻常,难道在下就是普通人不成?
我知大士来历不凡,也知大士来到此处的目的,所以大士若想打这孩子的主意,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思吧。”
贾瑚满脸讥讽的看向癞头和尚,他的眼神与癞头和尚的锐利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交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只是一瞬,癞头和尚身形微微一震,似乎是贾瑚的威势所慑,亦或是终于察觉到了贾瑚的不同之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施主果然聪慧过人,贫僧的确是有目的的接触林施主一家,但贫僧可以向佛祖起誓,贫僧绝对不曾对林施主一家生出半点恶意。”
贾瑚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大士所谓的善意,于林家而言,或许正是难以承受之重。
想来大士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吧。你觉得如今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什么吗?
大士乃是方外之人,就不该继续掺和到这红尘俗世之中。
正如你们常说的那样,每个人生来便是为了渡劫。既然是渡劫,就不该有旁人来干扰,否则,这劫渡的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