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执酆都帝君印,唤道:“七爷、八爷,送他上路吧。”
黑白无常手一挥,收走炼铜狱一角,列列白衣黑帽融入日丽风和之中。
俯瞰林家小筑,庭内、屋外流了一地的死尸,三奶派损失一样不轻。
人数少了开始的十分之三,林家人人虽少,个个心狠手辣,死前必拉人垫背。
如今,能囫囵站着也就十几人数。
韶曼婉就是其一。
不过,她倚仗着修为强大罢了。
面如玄青,长一肿瘤,背部拱起一个大包,流窜着恶臭味。
她双腿钉在地里,维持着站姿。
即使身受重伤,这个疯女人都不愿倒下歇息。
染红的眼角晕开浓浓的杀意,她声音沙哑,如同一把刻刀,雕刻出一字一句来,“该梨园教了吧。”
她不喜仰视旁人,扫视尚能站的同门,寒冰融化了几分:“可战否?”
“可!”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重聚肃杀之气。
许仙不由得移动视线,引路的中年女子。
她既好运,又不幸,被剥去半张面皮,裸露的肉是疼痛的根源。
偶尔会因此抽动着脸,却加剧了眼眸中迸发更虔诚的狂热。
一个狂信徒。
信仰的不是神,却是一个小小的人。
她感染了更多人,三奶派又站起来一些人。
细数下,有二十八之多。
韶曼婉凶悍,拔出土下脚,背枪率先而行。
许仙不疾不徐的空中漫步,想起逃脱的男人,燃起战意。
从他手中逃脱的少有,只男人一人。
有趣的戏法,不是吗?
男人有办法蒙蔽他的眼睛,做到金蝉脱壳,就像魔术师经典的水牢逃生。
鸟瞰山谷,戏子聚集在一起,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