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洛沉默听着,指节收紧,握上了女孩伶仃的手腕。
也许是她的失踪,打碎了他的自以为是。迦洛被浓重的孤独和负罪感包裹,他并不强大,甚至连她的恐惧都从未察觉。
少年第一次违背了和元帅的约定,出于自己的私心,短暂恢复虞鲤的记忆。
他期待听见一句责备,或者埋怨。
如果虞鲤对他表达不满,他就有理由放弃救世的使命,带着她隐居,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永远不让她感到孤独或者不开心。
“……对不起。”
迦洛声音极低地道。
“没关系。”
晨光倾洒在虞鲤的侧脸,她眸光渐渐清明,不再有惶恐。娇小的女孩子大张开手臂,环抱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年,毛茸茸的碎发挠着他的下巴。
雏鸟也想努力给疲惫的鹰筑一个可以安全的、好好休息的空间。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虞鲤温柔地亲吻了他的眼睛,“你做得很好了,迦洛。”
……
仔细想来,迦洛极端的掌控和保护欲,就是从那天初见端倪的。
他们离开了南境,辗转来到阿尔法军区,那一年迦洛还没入职阿尔法白塔,却在办好身份证明的第一时间借了高利贷,将小公主养在高塔。
除了照顾她的两个仆人,这里足够偏僻,足够隐私。没有外人会踏足,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时间流逝,迦洛逐渐拥有了“神官”的称号,本名很少被大众提起。
随着年龄和攻击性增长,神官更加发挥他的独占欲,从虞鲤的吃穿住行,到她的内衣——甚至连她的沐浴露牌子都要一手挑选!完完全全将她打造成了神官喜欢的模样。
他们在一起时,神官常常恢复虞鲤的记忆,她对神官这样的独裁很不满。
“我哪里都要按照你的心意去做,难道你要把我养成你的专属宠物吗?”
某年虞鲤生日的时候,她挑出一件不太喜欢的内衣,扔到了青年的脸庞上。
“不,我是你的侍从。”
神官捡起她的衣服,指尖划过布料,平静否认道。
“出差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接吻,互赠内衣,连对方的痣长在哪里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虞鲤盯着她这位竹马,语气微妙,“你知道什么关系,才会像我们这样吗?”
没等神官回复,虞鲤便倾身靠向他,手指攥住他白色西装的领带。
男人的视线被眼罩遮挡,他下颌紧绷,喉结微微滚动。
第一次让神官失控,那是虞鲤十八岁的成年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