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揪紧作战服的领口蹲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脸色酡红,神经酥麻地像是有蚂蚁在爬,虞鲤让两只恶魔相争的目的达到了,代价却是她被魅魔蛊惑。
耳边充斥着激烈的打斗声,异种的嘶吼,竖笛奏出的旋律,流弹声不绝于耳,虞鲤蜷缩在角落,神志模糊。
“她的身体已经想要追逐欲望。”
黑山羊咧开笑容,一手持剑,另一手持枪,他在异种的包围中快速地向吹笛人移动,剑光划出嗜血的弧度,话语友善,攻势却招招致命,“我可以教你怎么让她快乐,为何我们不能分享她,朋友?”
吹笛人气质阴郁,眼眸如溢血般鲜红,他身后再度展开黑洞,来自深渊的异种如潮水般涌出。
黑山羊虽然是魅魔,却拥有狂战士的爆发力和体格,而吹笛人并不擅长正面对决。
山洞面积狭小,不适合召唤师发挥,如果不顾一切地召唤出大型异种,连她也会埋葬在这里。
虞鲤微微眯开眼眸,看到吹笛人落入下风。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吹笛人脑域里已经没有她留下的烙印,但虞鲤仍然对他下达了指令,声音轻弱得如一片雪花,细微振动着空气。
“带我离开。”
“带我找到同伴。”
“不要再和他争斗了。”
吹笛人听到了虞鲤的呼唤,本能地执行她的指令。
虞鲤的位置在黑山羊的身后,吹笛人竖笛一转,两只新出现的异种扑向黑山羊,而他抓住时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虞鲤的身边。
黑山羊拥有着极为恐怖的战斗本能,他没有管那两头异种,而是将最脆弱的背部暴露给它们,异种的武器从背部穿透了他的身躯,魅魔额间浮现出心形的纹路,享受着疼痛,露出癫狂愉悦的笑容。
他发动能力,扭曲的触手从山洞的阴影里浮现,穿刺向吹笛人的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剑光斩落。
黑山羊的攻势占据了每一个死角,如果吹笛人这时候用传送躲避,就会将虞鲤暴露在黑山羊的杀意之下。
吹笛人神情平静,抓住虞鲤的肩膀,下一瞬间,黑山羊的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
人体像是破开的水袋,血液如纸面泼开的水墨般大朵溅开。
心脏是恶魔唯一的弱点,黑山羊知道怎么给同僚造成重创,又不至于弄成无法收场的局面,他劈开了吹笛人的半个心脏。
虞鲤发丝,脸颊,都沾上了恶魔的血迹。
她努力地睁眼,想要查看吹笛人的伤势,视野突然一片模糊,眼前的景色发生改变。
吹笛人满身鲜血地带她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带。
灰发青年皱着眉,沙哑急促地喘息着,大口咳出黑色的鲜血,他提起虞鲤的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眉眼愤怒之中,又仿佛带着另外的什么情绪。
“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他应该斥责她的。
是虞鲤给他下了羞辱的烙印,竟敢将恶魔高管当成狗一样使唤,诱骗,都是因为她的过错,吹笛人才会对食物产生了可耻的欲求。
吹笛人落入这种狼狈的境况也是因为这个人类,他要让虞鲤惧怕,后悔,然后恶魔将再次表达对她的杀意。
只有自己是她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