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巨人的独眼亮起恒久的蓝色光芒,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你有把握对抗巨人吗,几分胜算?”
虞鲤披着吹笛人的大衣,慢慢挪向他的身边,用气音问道。
毛茸茸的女性蹭向他的腿侧,吹笛人厌恶地皱起眉:“让我朝巨人宣战,凭什么?”
恶魔的本意是让人类女性别把自己看那么重要,一句话就使唤自己给她当狗。
……虞鲤强制与他定下了主仆契约,并哄骗了他的财物,让他对她升起可耻的欲望,吹笛人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女人和那些回忆一同烟消云散。
虞鲤的思维跟恶魔不在同一频道:“噢噢,我忘了你可以传送,带上我一起逃跑吧?”
吹笛人抿着唇,眸光深邃幽静地看着她。
半晌,他嫌弃地拿笛子敲了敲她的额头,虞鲤有点痛地捂住脑袋,小声嘀咕他:“喜怒无常。”
看吹笛人表情不善,虞鲤见好就收地闭嘴,既然他没有赶走她,虞鲤就待在他的身旁,这样巨人袭击的时候还能拿恶魔当肉盾。
巨人山峦般高大的影子压向峡谷。
他们不再交谈,呼吸在寒冷黑暗的环境中交缠。
明明恶魔的身体也是冰冷的,奇怪的是,虞鲤靠在他的身边,居然不再发抖,吹笛人替她挡住了巨人窥探的视线,她心中的恐惧也逐渐消退。
吹笛人低眸看她,月与雪的衬托下,少女粉发披在背后,颈线柔美,娇嫩肌肤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将手覆了上去。
牙尖从恶魔的薄唇下露出,他的呼吸微微加重,既然无法伤害她,吹笛人没有再白费力气,仅是脱去手套,将手放在她的锁骨前,指尖颤抖地掩去那些痕迹。
既像控制恶魔心中燎原的渴望,又像是遮挡他的罪。
明明闭上眼睛就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吹笛人却仍要用这种方式确定他没有被人类女性引诱,他占据着主导地位,身心仍然自由。
虞鲤有些痒,弄不懂恶魔为什么突然碰她……肌肤饥渴症吗?
她抬眸看向吹笛人,被他眼眸中溢出的鲜红吓了一跳。
巨人的脚步逐渐远去,现在虞鲤面对的危险变成了吹笛人,主仆契约还在生效时间,他不会对她犯罪,只是这样的男人放在那里不管,视线仍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如同潮湿雨季中肆意疯长的青苔。
若是虞鲤主动与他谈话,他会丧失和她交流的欲望;而如果虞鲤指出了他的窥视,他大约会恼羞成怒;偏偏虞鲤没有多管恶魔,更关心昨晚从他身上获得的利益,徒留未经人事的恶魔彷徨愤怒。
他被伊甸园的毒蛇欺骗,将被引燃的情欲归咎于毫无廉耻的女人,却无法诚实地面对他体内灼热的欲望,于是堕天使的视线如蛛网般黏腻地贴着她,绞紧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恨意、怒火,以及涌动的野兽本能与食欲,缠成乱麻。
虞鲤下午一直觉得自己被他注视着,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缓慢地,灰发青年的指侧勾上她下巴处的软肉,由最初的控制欲,变成了异样暧昧的亲昵。
虞鲤被迫抬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是恶魔眼中的食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