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陛下为何要执意亲征?原本我还有些想不明白,但现在。。。心中有了几分明悟。
朝堂上真的有人与草原人勾结,行卖国之事。”
拓跋砚瞳孔骤缩,草原部落间的背叛屡见不鲜,
但他从未想过,大乾朝堂竟腐朽至此。
“所以你选择北上?”
他冷笑一声,
“用三万骑兵赌整个蛮国?你倒是和当年一样疯狂。”
“若不疯狂,你现在该坐在王庭金帐里,听着萨满颂歌。”
林青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直刺拓跋砚眼底,
拓跋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赢了,所以我俯首称臣。”
他攥紧酒囊,指节发白,
“但这次不一样,固守曲州,既能守住大乾西北门户,又可坐观天下,
纥骨力金他们与京畿世家鹬蚌相争,我们。。。”
“等他们分出胜负,大乾就只剩一副空壳!”
林青声音平淡,在不远处的战马却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那些世家大族不会让草原人入主中原,
他们不过是借刀杀人,
等他们杀得两败俱伤,跳出来摘果子,另立新朝!”
说着,林青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也不一定。。。若是纥骨力金他们有些防备,率先杀人,谁都不信,
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夺了天下。”
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岸边的碎石打在两人铠甲上。
拓跋砚望着林青被阳光照亮的侧脸,
恍惚间又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充满自信的自己。
拓跋砚单膝跪在河岸,粗糙的手掌插入湿润的沙土,抓起又缓缓松开,细碎的沙粒从指缝间簌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