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擦去脸上血污,却在掌心留下更深的红痕。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夹杂着零星打斗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将军,海岳大人求见。”
亲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海岳浑身是土,怀里却死死抱着一个木箱:
“我从工坊带来了些干粮,给军卒们垫垫肚子。”
纳兰世媛盯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笑了:
“你倒是个实心眼的,就不怕我是叛党,抢了你的粮食?”
海岳郑重地将木箱放在地上:
“将军若真是叛党,就不会拼命镇压骚乱。”
将木箱放在地上之后,海岳转身就走,步伐有些狼狈。
纳兰世媛望着海岳匆匆离去的背影,
殿外呼啸的雪粒灌进椒房殿,将满地残烛灰烬吹得漫天飞舞。
她弯腰拾起长枪,冰凉的枪杆贴着掌心血痂,疼得她微微皱眉。
远处传来沉闷雷鸣,暗红闪电透过雕花窗棂,
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破碎的青砖地面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拿酒。”
她突然开口,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亲卫愣了一下,连忙从角落翻出半壶冷酒。
纳兰世媛接过酒坛,仰头猛灌一口,
辛辣的酒液混着血腥味在喉间翻涌,呛得她眼眶发红。
她靠着斑驳的朱漆柱子缓缓坐下,
黑甲上未干的血迹泛着诡异光泽。
“将军,西市又有骚乱。。。。。。”
亲卫的声音小心翼翼,却被纳兰世媛抬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