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孟述脸色凝重,快步上前,就在一侧椅子上坐了下来,沉声道:
“京中如今都传言靖安军要离京,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两淮那么多银钱,若是交由旁人来运送,难免有些疏忽,
说不得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陛下不放心,本公也不放心。”
林青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平淡。
兴国公孟述眉头紧皱:
“京城怎么办?如今正处开年之际,新政也正处在紧要关头,
若是此刻靖安军离京说不得会引起反扑,先前做的一些努力也终将白费。”
说着孟述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开口:
“你有所不知,今日庄兆在得知靖安军要离京的消息后去了玉琼商会,
在那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
他与曾廷德密谋了什么你我都不知,此刻离京,不是明智之举。”
军帐四处简陋,但透露着凝重,
林青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笔锋微顿,轻哼一声:
“兴国公多虑了,陛下既然命本公去到两淮运送银钱,定然有万全的准备,京中局势不至于那般坏。”
话虽如此,但孟述还是有些担心,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他就坐在那里脸色凝重,在心中猜测着庄兆与邓廷德的密谋。
林青坐在桌案后没有继续书写,而是抬起头瞥了兴国公一眼,
从一册文书上拿过一份折子,轻轻站起身走了过去。
“兴国公爷,如今京城虽然局势稳定,但内里波涛汹涌,
如此四平八稳,本公再待在京城也无益处,
不如主动脱身而去,引起波澜,看看这水下到底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兴国公孟述一愣,而后有些狐疑地接过那本文书轻轻打开一看,
不由得眼睛瞪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猛地抬起头看向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