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拓跋砚再次开口:
“天下大事,想要凭一己之力相逆,实属不可为,
就算当年的圣武帝与大乾高祖皇帝起兵之时,都要有一些富贵之人在身旁相助,
否则兵从哪里来,粮从哪里来?
合作并不是坏事,
朝廷现在没有银钱打仗,也没有银钱大兴土木,
既然如此那就争取到诸多世家的支持,夺取京畿之地一半的工坊也可,
总比现在僵持在这里,双方都落不得好,要好上许多。”
拓跋砚声音苍老,在屋内缓缓回荡,靖安军是天下骁勇之兵,与拓跋部接壤。
他劝林青不是为了救靖安军,而是为了救拓跋部,
只有在西北重开榷场,拓跋部才有再次强盛的可能。
若是靖安军倒了,榷场就算会重开,也不会在西北偏僻之地,
而会在赤林城,距离京畿之地近的地方。
而偏偏拓跋部势微,手掌触及不到那里。
屋内的气氛一点点凝重,沉默了许久,林青才缓缓摇头冷笑一声:
“若是如此行事,还不是新瓶装旧酒,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短暂的中兴难道就不是中兴?”
林青脸色平静,缓缓开口:“涸泽而渔,并不可取,
若是想要大乾中兴朝廷有许多办法,
但那都是烈火烹油,不可持续,甚至会留下泼天隐患,
到了那时,朝廷再想改变,已经无能为力。”
“那你如此做就没有隐患?”拓跋砚嘴角一撇,冷哼一声。
林青目光深邃,声音空洞平缓:
“隐患自然是有,代价也有一些,但相比于收获,这些付出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