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人总是说百姓疏于教化,乃蠢民,
但他们何曾想过,百姓们又如何有闲暇时间去钻研琴棋书画?
就算这些军卒也要花费大把时间来操练,闲暇时间少之又少。
而你呢?时间多得取之不尽,
如此才能研习琴棋书画,兵法韬略,以及你喜欢又擅长的事。
所以不要把时间耗费在军卒民夫能做的事情上,
你要去看那些将领如何指挥部下,如何拉拢人心,调遣军卒。”
种应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苍老了不少,微微一笑:
“种鄂,你长大了,要懂事,等为父离去,西军还要靠你来支撑,你不能怯懦,没有退路。”
不知为何,一股异样的情绪在种鄂心中弥漫,让他有些惊慌,心绪不宁。
但父亲的话他懂了,他是世子,一言一行都代表平西侯府,
他说一句话,自然有茫茫多的人为他去卖命,
这些事,有人去做,所以他不必去做。
“父亲,孩儿懂了,真的懂了!”种鄂出声强调,他第一次如此简单明了体会父亲的意思。
“嗯,原本为父打算在战事结束后送你去靖安军,学一学那林青的用兵之道,但现在想来,还是算了。”种应安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人野心太大,而你不过平庸之辈,为父怕你本事没学多少,学了他那野心,白白葬送平西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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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鄂默然,那个比他还要年轻的靖安侯,此刻还不知在哪里。
但即便他再蠢笨,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
毕竟那人要做大事之时,总是神出鬼没,欺上瞒下。
“好了,该说的为父都已经与你说了,该做的为父也做了,
经此一役,平西侯府又可以安稳百年,
记住我的话,待你承袭爵位后要谨言慎行,
即便坐吃山空,混吃等死也不要去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此方可保平西侯府无恙。”
“孩儿知道了。”
“去和你那些叔叔伯伯一起统计伤亡,将这里的战况详细书写,送与朝廷与曲州。”
种应安声音平淡,但不知为何,种鄂却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