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宪章到底也争气,一试即中,名列前矛,成为那一年的探花郎。
从此一路顺遂,有今上提拔,短短七年,就做了御史中丞。
周氏这一生的决绝和辛苦,在程宪章身上有了个圆满的交待。
此时她端正坐在明间堂下,待程宪章坐下,便和他道:“下月苏家二房的满月酒,礼我已备好,到时你可有空与我同去?”
“不一定抽得出时间,全由母亲安排就好。”程宪章说。
周氏本就没抱希望,只好说道:“那到时候再看吧,待满月酒之后,咱们便去苏家正式提亲,中秋后成婚。”
程宪章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许情绪流动,却一言未发,最后沉默许久,说道:“是。”
周氏看他神色,问:“你不是很愿意?”
程宪章回道:“成婚这事,也不必太着急。”
周氏立刻摇头:“不可不急,你已二十有七,
却无一个子嗣(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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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再耽搁。”
程宪章再次陷入沉默。
周氏能看出来,他并不喜欢这桩婚事。
但能挑的都挑过了,苏家姑娘已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不觉得人家哪点配不上他,也不觉得他的婚事还能拖下去。
所以她最后只叹息了一声,随后关心地问他:“裴家宴会怎么样?”
程宪章顿了顿才说:“就是寻常宴会。”
周氏微带了不屑道:“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平日就锦衣玉食,宴会自是大大的排场,唯恐谁不知他们家有银子。”
程宪章不出声。
隔了一会儿才道:“母亲,我还有些事没做完,便先过去了。”
周氏看着儿子,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和儿子越来越生疏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最后没想明白,只能点点头。
程宪章又向母亲行了一礼,离了顺福堂。
这个新宅里,顺福堂与锦绣园是两路独立的院子,只有走廊连通,若不刻意过来,平时几乎见不到。
程宪章就去了锦绣园。
顺福堂种了许多瓜果,锦绣园却种着大片的奇花异草,一点都不冤枉“锦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