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沉了沉,蓝色的瞳孔犹如深夜的海面,望向全息屏,戈尔声音低沉。
“斐洛”
“不要对雌虫太好。”
也不要把雌虫想得太好。
雄虫容易迷失于浮华,奢侈,享乐。
但雌虫,同样易于沉溺于欲望,执念还有雄虫随意施舍出的一点温暖。
同等阶级地位下的两者,到底谁更可悲,
谁更可怖,从来都还不是一个定论。
雌虫的话有些突然,甚至和他以往的所作所为有些出入。
曾经为了自己被摘掉羽翅的朋友而硬刚雄虫的雌虫,现在竟然反过来劝斐洛不要对雌虫太好?
弯了弯眉,没想到雌虫会突然说这话的银发雄虫,笑声如这夜间最静谧的晚风。
“戈尔,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吧。”
他对雌虫很好吗?
但斐洛自觉似乎他并未给予太多雌虫实质性的帮助,甚至,大多时候他反而接受了很多雌虫的善意。
尤其是,现在他还要拜托面前这位雌虫的帮助。
抬起眸,斐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仿佛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蓝发雌虫开口道。
“事实上,我现在还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哪怕戈尔今天不拨来通讯,可自从在博物馆被掳走后,斐洛就打算主动找他了。
两次被掳走,斐洛的心情这两次也完全不同。
上一次,虽然他也是被威胁着强迫带走,但说实话,斐洛当时并不太在意那家伙的所作所为。
甚至,能短暂的脱离正常秩序的虫族,能有只虫像地球上的人类那样跟他没大没小地说说话,斐洛觉得感觉似乎还不错。
是的,还不错。
从看过星系图以后,从他找遍了虫族的所有星系星球记录却没发现任何地球的踪迹后,很难形容那以后斐洛的心情。
哪怕知道或许还有希望,但那点希望就跟台风中想要点燃一支蜡烛般,艰难无望得几乎一眼就能看清。
所以他不太在意那只虫的挟持,所以他看着那只虫说着各种荒诞无稽的话,做着各种挑战原则和无畏底线的事。
就像他仿佛被宇宙抛弃在黑洞中的心境,陡然在无止境的黑暗中看见一束灿烂的光。虽然那光似乎注定灼手滚烫,但,烫点也好。
是的,那时候他似乎觉得烫点也好,疯点也罢。
总比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要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