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劳烦记挂,没死。”
我看着烦,放下手里的暖炉,索性站起来走开一些。
“砚知。”他叫住我。
“此处冷宫,贵人怕是早些离去较好。”
“我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贵人言重。”
“我只问两句:江左之事如何处理,燕系军队如何处理。”
我就知道,他来找我,只不过是走投无路,又想起我这个疯狂给他开外挂的人。
“孟同裳,你知道你最差劲的是什么吗?就是沉不住气。你哪怕像当初一样多来几回,再找机会问我呢?”我忽然觉得自己曾爱过这样的一个人着实可笑,“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程砚知!你不怕死吗?”
“谁不怕死呢?但是我真帮不了你。”这句话,我倒没有骗他,因为我穿来的时候,书还没写完,江左后续,和燕王能否登位,我确实都不知道。
“我杀了你!”
孟同裳从怀袖里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我的后背。
我不可思议地回头:“你……”
想不到,一国之君,竟然被逼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一时,我眼前闪过诸多场景。
我和孟同裳的初见,是在他王府的后院,我穿着他眼里的奇装异服,看见他站在月光下,对月饮酒,一人一壶,一月一琴,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旁人都追问我来自何处,怀疑我是哪位藩王的细作。
只有孟同裳将我的手抓住,拦在我的身前。
“诸卿不得多言,程姑娘日后就是我们王府的人。”
我帮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北境动乱,内乱迭起,我为他献上“火牛阵”,让他得到了太祖皇帝的垂青。书里,这本是燕王孟无衣所献。
我为他做的第二件事,是开府救灾,京中灾民增多,无处可去,尽皆安置于王府别院,悉心照料,引得京中人人称赞。
我为他做的第三件事,是拜师名儒,本朝重武轻文,他以亲王之尊拜大儒胡先为师,赢得了满朝文臣的支持。
只这三件事,让这位籍籍无名的王爷,翻身入主东宫,成了储君。
而后,太祖皇帝殡天,孟同裳顺利即位。
“砚知,砚知……”
“娘娘,娘娘你醒醒,娘娘,不能睡啊……”
是孟无衣和画琴的声音。
但我真的不想醒,我想睡,是不是睡着了,我就可以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程砚知,你绝不能死,你快些醒来。”孟无衣的声音有些焦急失控,倒是很少见到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