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端含笑道:“陛下谬赞了,臣能有今日之功,全赖陛下施政有方。而且,若不是陛下苦心钻研上古奇书,发现海外藏宝地,臣刚好借着出海潮发展金陵,恐怕金陵也不会这么快的富庶起来。”
杨七拉着吕端随他一起坐到了火炕上。
杨七推心置腹的道:“你我君臣就不必这么客套了,不论是你我谁的功劳,总之能让燕国百姓们富起来,那就是最大的功劳。
朕看着你两鬓的白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若不是朕把许多政务压到你身上,你未必会如此操劳。
依稀记得当年,朕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一头黑发。”
吕端似乎被杨七所感染,他叹了一口气道:“谁还没有当年呢。当年臣初见陛下的时候,陛下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陛下能将许多政务托付给臣,代表陛下对臣的信任。
臣不敢言苦。
陛下觉得臣老了,心里过意不去。
臣觉得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想。
臣今岁五十有三了,依照民间百姓们的寿数,已经算是个年迈的老头子了。
臣要是不生白发,那就奇怪了。
现在,距离臣跟随陛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
杨七长叹一口气,“是啊!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朕借西北四府之地,打下了这个偌大的疆土。如今,又在你们帮助下,将它逐渐的变富庶。
一切都恍如昨日。”
感叹过后,杨七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赶忙道:“朕的恩师离世,让朕觉得岁月催人。让你见笑了。”
“岂敢岂敢!沈公对陛下有恩,沈公去世,陛下伤心,也是情有可原。”
杨七缓缓点头道:“朕特地把你从金陵府叫过来,就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吕端拱手道:“陛下吩咐……”
杨七摆手笑道:“不必如此。此事虽然事关重大,却不能公之于众。吕爱卿在来的路上,想必也听说了朕重开科举的事情吧?
对于这件事,你如何看?”
吕端一愣,迟疑了一下,苦笑道:“臣如今身为金陵大学堂山长,再议此事,显得有些不合情理。不过陛下您既然问起,臣就多说两句。
陛下为了罢黜科举,铲除那些借着儒家结党营私的人,可以说是费尽心机。
如今朝野上下的官员,经过了多番考察,有七成人已经站到了陛下这一边。
而陛下又建立了四大学堂,用于培养官吏。
再开科举,恐怕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而且一旦开了科举,只怕之前一切的谋划,就要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