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边抽着气感叹一边看向苏苡:“哎呦,这是内伤?
说说怎么救他,我今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我带着大家一起失忆,明天我们还是好朋友。”
救治的方法并不难,恶意侵蚀绛泽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他们自己也能稳住情况,苏苡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丢给梵起一瓶月之流沙,用消散牌打扫了战场的深渊痕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临行前,只听到梵起最后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看着宋熙,意有所指地道:“别伤心兄弟,我也不觉得苏苡能坏到哪里去,除非有某个玩儿手机人的暗地里教唆她。”
命运先生:。。。。。。你礼貌吗?
苏苡不清楚神国中的诸位最后是怎么散场的,她带着头套和黑披风在夜晚的长街上走了一会,试图借着晚风排遣掉心中的落寞。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突然就走到了家门口。
屋内的灯亮着,苏苡犹豫了一下,推开门,才发现是命运先生正坐在她家沙发上,盘着腿吃薯片。
电视里播放着熊大和熊二的声音,光头强拿着猎枪正气急败坏追着他们跑。
如果是往常,苏苡大概率会掏个狼牙棒把沙发上的命运先生戳起来,然后检查一下他偷吃了什么口味的薯片,最后一边跟宋熙告状,一边挨着命运先生的屁股坐下,和他一起分享这袋零食。
但是今天没有兴致,所以苏苡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命运先生,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把整个人放平在床上。
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苏苡慢慢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她料想是今夜的晚风太过料峭,以至于染了风寒,可摸摸脑袋又吸吸鼻子,却发现似乎并没有感冒的症状。
原来是精神的疲惫啊,一瞬间剥夺了她所有的气力。
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在除夕夜的前一天,和宋熙来一场不清不楚的隔阂,然后保持一定的距离渐行渐远。
她倒是想把这个年过完,但绛泽发病太快,过完年意味着这段时间黑之茧可以完全治好他,那苏苡就失去了动手的机会。
有点难过是怎么回事?
大概因为他们都用心准备许久的节日,终究只是幻梦一场。
命运先生这几天,到是都在苏苡家呆着,除夕那天,他难得亲自下厨,做了几盘生死难料的年夜饭端上餐桌。
苏苡还是提不起力气,有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难过。
她去厨房想找袋水饺下着吃,但是找了半天,发现没有速冻水饺,全是宋熙包好的冷鲜,于是一边下一边哭。
命运先生把她赶出厨房,迅速完成了剩下的菜品。
热腾腾的虾仁水饺和香菇水饺出锅,电视机里响起春晚动人的歌唱,两人沉默不语地吃着饭,偶尔命运先生会点评两句小品,苏苡食不知味耳不入语,她试图将自己融入这欢欣的节日气氛里,最终却也只是提线木偶般说了两句口不对心的话。
苏苡叉起盘中倒数第二个水饺,胃里明明撑得想吐,口中却还在机械地咀嚼,命运先生见状,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门铃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