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赌对了,陆祈绵答应后,邹城毅将此事告诉了沈檐修。
他不好明着问沈檐修会不会来,只是将举办婚礼的时间跟地点,都告诉了沈檐修。
倘若沈檐修对陆祈绵有恨,保不齐邹城毅也会引得一身腥。
富贵险中求,邹城毅这边忽悠陆祈绵,沈檐修会来,另一边,又忽悠沈檐修,承诺陆祈绵一定会出现。
原本这事都过去了,今天骤然被沈檐修提起,并问起当时的细节,邹城毅背上全是冷汗,他紧张坏了,生怕沈檐修察觉自己耍心眼,特来兴师问罪。
沈檐修听完眉头皱了皱,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回来后,跟你有说过什么吗?”
沈檐修举例道:“例如想得到什么好处。”
邹城毅想了想,随后摇头,“没有,倒是提过一下,想跟你道歉。”
“你回去吧。”
沈檐修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像在思考着什么。
邹城毅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多嘴道:“班长,你问我这些,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邹城毅顿了顿,还是为陆祈绵说话,“陆祈绵跟六年前差别挺大的,我能感觉到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也一直在为当初的事感到自责。”
沈檐修直言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对劲,像有事瞒着我。”
这个疑问在沈檐修心中生根发芽后,他开始了刻意的疏远。
他太了解陆祈绵了。
单纯得像张白纸,柔软得像团棉花。
于是这些日子,沈檐修精心编织着一张温柔又残酷的网,他恩威并施,一面将陆祈绵的生活照顾的仔细,一面又故意冷落他。
这种忽远忽近的心理博弈,效果立竿见影。
几日过去,陆祈绵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着急。
整夜整夜地守在客厅,一见着沈檐修回来,就围上来,像只怕被遗弃的猫。
今夜暴雨倾盆,沈檐修故意比往常回来得更晚。
陆祈绵有些崩溃,沈檐修就趁机逼他,“陆祈绵,是你有事瞒着我。”
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陆祈绵微微颤抖的瞳孔,以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沈檐修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掌心下的肌肤冰凉细腻,他语气温柔,极具迷惑,“绵绵,我没打算赶你走,你想一直住在这,住一辈子都行。”
“只是我不愿意跟藏着事的人同床共枕。”
“我总不能在同一个坑,摔两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