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话那丫鬟道:“回袁夫人,先前岑大人与宾客们等?在前厅,始终不见新郎人影,接二连三派人往城外去打探,也没寻着半点踪迹,回来报信的人说,新郎今日像是根本没来接亲。一刻钟前,有人送信进行辕来,指明说交给岑大人,岑大人看完以?后,便说婚礼取消,叫客人们先走了。”
众人更是惊诧,各种可怕的猜想占据脑海,说话间,又不断有丫鬟赶来,催促自家夫人回府。袁氏走前,握着岑雪双手,殷切道:“姑娘莫要慌,你与危将军青梅竹马,情意?相投,他不会无?缘无?故抛下?你不管,必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但是吉人自有天相,他能征善战,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也莫要担心!”
岑雪不记得是如?何?送走众人的,赶往前厅时,夜色漆黑,光影纷乱的大红灯笼像一根根针刺进眼睛里,她跑进厅堂,看见岑元柏一人独坐在上首,身上那一袭天青软绸阔袖滚回字纹长袍蒙着层灰败的阴影,那颜色成为?一种极其不祥的预兆,冲着她压来。
“爹爹……”
岑雪走上前,胭脂抹过的面颊苍白。
岑元柏收紧手上的信,道:“怀风今日来不了,你回屋换下?嫁衣,先休息吧。”
岑雪声音发颤:“为?什么?”
“有些私事。”
“什么私事,可以?连成亲都不顾?”
岑元柏不语,岑雪情绪激动,冲上前夺走他手里的信,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岑雪愕然。
“信是我吩咐仆从送进来的,”岑元柏声音平直,道,“不然下?不来台。”
岑雪呆住,更大的恐惧与不安席卷而来,她抬头,道:“怀风哥哥不可能无?故缺席婚礼,必然是发生了变故,我出城去找他。”
“亥时至,城门已关,今夜他不会再来,你也出不去,听为?父的话,先回房休息。”
岑元柏语气倏然不容置喙。
岑雪更感窒息,像是被拽进水底,不敢往深处吸一口气,她竭力站稳,道:“爹爹可否告诉我,前线是否又有战事?”
若非是前线突发警情,岑雪想象不出,危怀风为?什么抛下?婚礼不顾,让她与父亲在众目睽睽下?苦等?一日,备受煎熬。
“雍州并没有。”
岑元柏坐在上首,沉声道,“但西边有。”
岑雪瞳孔骤然收缩。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仆从领着位身着甲胄的士兵匆匆赶来,说是城门落下?前一刻,从外冲进来一名铁甲军,有要信要传与岑元柏、岑雪。
父女二人听得来人是铁甲军,眼里皆放出光亮,那士兵单膝跪地行礼,面色凝重,致歉后,说明来意?。
岑雪听完,脑袋里轰然鸣叫,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