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柏是在贺鸣山、王懋两人的眼皮底下出事的,若是意外是假,遭人追杀是真?,则嫌疑最大的便是此二人。
危怀风想起其?中一人的嘴脸,肺腑里怒火更盛。
王玠沉吟少顷,道:“若不放心,可以再传信江州,先把岑姑娘接过来。”
危怀风一怔,思及缘由,心里忽乱,及至大帐前,拱手一礼:“今夜有劳殿下,天色已?晚,先歇息吧。”
王玠驻足,看他少顷,道:“我算过,你与她皆是仁寿两得的福命,若非浩劫,不会有难,安心吧。”
危怀风被窥破心思,尴尬道:“关心则乱,让殿下见?笑了。”
“不可笑,看有情人牵肠挂肚,我乐在其?中。”
王玠坦荡说完,浅浅一笑,掀帘入帐。
“……”危怀风愣在原地,摸摸发烫的耳根,快步离开?。
次日一早,金鳞送来军报,说是贺鸣山、王懋已?在奉城里休整完毕,询问危怀风何?时可以联合围攻郢州。
“问他们军师岑大人是何?高见?。”
危怀风处理着案上的军务,头也不抬。
“是。”
金鳞点头,转身离开?大帐,危怀风忽道:“等等。”
金鳞回头,见?危怀风手里拿起一封信,道:“加急,送往江州。”
“不是刚往江州……”金鳞对上危怀风眼神,刹住后?面的质疑,恭谨道,“是,务必加急,三日内送到准少夫人手里。”
危怀风交信,抬眼瞥金鳞,纠正:“说几次了,先唤‘岑姑娘’,瞎着急什么?”
金鳞心想我可不急,也不知是谁猴急得一天到晚往那?头送信,用力扯过信函,道:“是,这?便给‘岑姑娘’送信。”
“岑姑娘”三个字,被刻意咬重,既规矩,又挑衅。
危怀风眉峰微动,待人走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摸银镯上缠着的红绸,没摸多久,金鳞突然去而复返。
“信送完了?”
危怀风板脸。
“不送了。”
“?”
“准……”金鳞刹住,改口,“岑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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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在军帐里见?过昏迷的岑元柏,听军医一再保证并?无大碍后?,悬在胸口的一块石头这?才算彻底落稳。
从收到岑旭的家书起,到这?一刻,她从江州赶往明?州,又连夜从明?州渡江,赶往陵城军营,一连数日舟车劳顿,精疲力竭,这?厢精气一懈,竟感?眼前发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