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一层做起吧。”赵涛说,“我怕太快了引起怀疑。”
“嗯。”张新成拉起他的手,“走吧。”
张春雷跟随他们,一路走向二楼的化验室。赵涛父母早逝,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张春雷听到赵涛对张新成的称呼,不禁感到奇怪。他喊张新成什么?“小张新成”?张新成看上去也就23岁左右。
赵涛似乎看穿了张春雷的疑惑,说:“她叫张新成。是个孤儿,15岁被我爸爸收养,后来考入了美术专业。她特别努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张春雷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赵涛继续说:“她从小就很崇拜我爸爸,所以从小就黏着我爸爸,还总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缠着我爸教她画画……”
张春雷听着赵涛的叙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张春雷和他站在电线杆旁,隔着黑暗与朦胧,看见一个瘦削的少年撑着伞,追逐着一辆汽车,
跑到汽车的侧翻处,奋力跳上去,抓住轮胎,抱住司机的腰。
张春雷记得,那天的赵涛,眼底是闪动着泪花的。可他仍旧拼命地往前跑,拼命地追逐汽车的后屁股。
张春雷记得,当时吓呆了,脑袋一片混乱。赵涛一口气追出去五六百米,才在路边拦住一辆车。那时候他满头是汗,脸色苍白。
车内的司机探出头来,骂骂咧咧:“你神经病吧!”然后狠踩油门,车子冲上马路。赵涛跌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追赶。
张春雷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哭。
赵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车,张新成帮打开车门。车上的司机骂骂咧咧,但终究还是载着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我看着他的腿上绑着绷带,不断地滴血。
“你怎么这么傻?”张新成哭着问他。
赵涛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不碍事,擦破皮了,回头换药就行。”
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张新成在一旁掉眼泪,赵涛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我则站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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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雷突然觉得赵涛像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张春雷曾经羡慕过赵涛,因为他比我幸运得多,有了那么温柔善良的张新成。张春雷也曾经恨过赵涛,因为他害死了朋友。曾经告诉我,如果没有他,张春雷或许就能够摆脱那段悲惨的童年和青春期。可张春雷现在却觉得赵涛真的很值得敬佩。因为他虽然失去了亲人,却依旧活得那么积极乐观,那么坚定勇敢。他没有选择逃避,他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张新成。张春雷想他一定很爱她吧?爱到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你在想什么呢?”张春雷的身边传来赵涛的声音,打断了张春雷的思绪。
“哦,没什么。”张春雷慌忙摇头。
张春雷忽然发现赵涛的手上有些淤青,应该是刚才摔跤的时候碰到的。
“你受伤了。”张春雷提醒他,“去包扎一下。”
他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在想:“你怎么道?”
“我看见了。”张春雷轻描淡写地答复。
“哦,这样……谢谢。”他说。
“没事。”
他们走进化验科,赵涛的裤子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张春雷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人的一辈子,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各种类型都有。而真正值得你珍惜并不一定就是你的知己好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亲更可能是你朋赵涛在化验室的窗户前停下脚步,望着窗外淅沥的雨。
张春雷说:“其实你不必担心的。”